杨重镜下意识地想要打掉对方的手,只是季楠没有如他所预料地缠着不放,甚至没有等他抬起手,就将手抽离出去。
他蹙了眉头,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不对,隐隐约约的,看见季楠的神色,没有什么温情,淡淡的,杨重镜不喜欢。
“哥哥,”季楠主动退开身,说:“那我回去了。”
“嗯。”杨重镜点点头,松开了手。他这时候又看见对方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和缱绻,刚刚一闪而过的不对劲于是被压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所以太过敏感了一点。
“回去早点休息。”
“好,哥哥也是。”季楠拧开门,一只脚跨出门外,随后转过身来,背对着楼道的声控灯,无厘头地问:“休息好的话,是不是会少受一点伤?”
杨重镜眼皮跳了跳,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季楠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和杨重镜隔着几步的距离,眸子里的笑意慢慢褪去,被接踵而至的冷淡替代,说:“我本来不太确定,所以没有说。哥哥没有感觉到吗?”
“什么?”
“我刚刚摸到了。”季楠有点笑不出来,他垂着眼,用一种宣判的语气,淡淡说。
杨重镜一直跳着的眼皮终于停了。他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甚至有种终于不用再隐瞒的尘埃落定。
从昨晚上自己有些刻意的躲避开始,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季楠会发现。
只是他没有想到,季楠会这样直接了当地戳穿。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杨重镜不习惯将伤痛展示于人。更何况,照他对季楠的了解,真的知道了,又要陷入无端的自责里,杨重镜觉得没有必要。
他不想要看到对方难过,如果是因为早已过去的伤痛,就更加不值得。
楼道的声控灯暗下去了。
杨重镜刚要打开玄关处的灯,用力的跺脚声混着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同响起,对面的门被人推开,楼道再次亮起来。
怪尴尬的场景。白以南光着上身,套着个花裤衩,从对门探出头来,很没有眼力见地笑:“干嘛呢这是,看你们在门口站好久了。”
他脚上踩着人字拖,径直上前几步,顺理成章地站到季楠一侧,拖着人的手往回拉,说:“行了,别腻歪了。我这边忙死了,你管管我死活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白以南看了杨重镜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边走边念叨:“你不说要给我做可乐鸡翅吗?我饿死了,等你老半天。”
季楠有点无奈,又庆幸白以南来得正是时候,不然那么莽撞的一句问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如果杨重镜真的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刚有点进展,就恃宠而骄,跟人冷战下去。那折磨的不是杨重镜,他就会先反复被折磨的死掉。
抱着这样的念头,季楠松了口气,对白以南的念叨做出回应。他笑了一声,说:“马上做。”
不算远的距离,落在杨重镜耳中,清清楚楚的。
刚刚还跟自己腻歪的对象,转头就被个裸男扯走,还说着要亲手做饭。
这样的场面,谁能受得了?
不管谁受得了,反正杨重镜受不了。他抿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随后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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