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跟你决裂。”
白以南说的有理,但是季楠固执,所以听不进。
他抿着嘴,身侧幻觉的冷嘲热讽和白以南的劝解声混合在一起,吵得他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跳:“……你们不一样。”
季楠微微低下头,见白以南不说话,好半晌又憋出来一句:“我不敢赌。”
他的语气软下去,是在不动声色地示弱。
白以南扫了他一眼,见季楠垂着脑袋,低眉顺眼模样,刚要硬起的心肠再次软下去。他有点想揉一把季楠的头发,但是碍于客观因素,这个想法最后没能成功实践。
“你胆子别这么小,”白以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盯着前面的车屁股,一边分出神去说话:“他总要知道的。跟我一样啊,你不告诉我,我后面不也照样知道了。”
“早知道一点才更好陪着你,你别老是一个人受苦逞强。”
游说没有效果,白以南舔了下干涩的唇,灵光一闪,咬咬牙,索性话锋一转,直接道:“你瞒着他,对他不公平。小楠,没有人会喜欢这样。你不够真诚。”
季楠动摇了。
他咬住下唇内壁,隐秘的内心被戳中,一直以来筑起的防御墙轰然倒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压垮。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
即便他并不想承认,季楠也无法否认,客观意义上,他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世人是无法接受的。
器官和器官之间也有区别。如果是躯体得了病,大多人会可怜,会心疼,或者惋惜。但如果患病的变成了大脑,明明和其他一样,同样是人体的器官,得到的眼神大概率就会变成恐惧。
季楠不想在杨重镜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再等等。”季楠缩起身子,露出疲惫的神色,他张了张唇,说:“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白以南看不下去,他觉得季楠沉浸在美梦里,舍不得醒过来。可一拖再拖,难道要等到彻底沉溺其中,再体会一遍当年分手的痛吗?
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季楠还能不能走出来。
而结果显然易见,白以南没有再等。
要说全然没有预料,那当然是假话。季楠的不回答,多少带了默许的意思。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转过身让杨重镜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他能够给出的最大退让。
如果杨重镜要走,他会放他走。
默声看着对方蹲下身流泪的每一秒,季楠都想要走出房门,伸手抱抱他。亲手将爱人推开才是残忍,季楠比任何一个人都感到痛苦。好像他连得到爱意都这样艰难,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爱人,明明每一次都是两情相悦,他却总是要将人推开。
为了他好。季楠永远被这句话束缚,内心再不舍再不甘心,都必须这么做。
他给杨重镜机会了的。
季楠微微低下头,很亲昵地用唇啄了下怀里人的脸侧,想,是杨重镜自己不要走。
“别想了,”杨重镜被亲的脸痒,没忍住笑了声。他伸出手,不重地揉了下季楠毛茸茸的脑袋,哑着嗓子:“乖一点,成天想那么多。”
“睡觉,不要害怕。我陪着你,不会走,也不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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