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从容优雅得过分,以至于碳纤维矮凳在他身下都快变成一座黄金小王座。
施弥明不得不感叹,李鹊总有他那种自带的独特的气质。
这让施弥明不明白李鹊为何总是这么执着于用贵价物来撑场面。
在施弥明看来,李鹊得天独厚,有造化神工,即便随便披着麻袋,都似黄袍加身,贵不可言。
施弥明观察李鹊的时候,李鹊也在观察施弥明。
透过一层轻纱般的蒸汽,李鹊瞥见施弥明陷在牛奶浴的温柔中,肌肤如同被柔软的丝绸环绕。浴缸中奶白色的涟漪在他身上勾勒出迷人的肌理,如同一个诱人的梦境,让人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之中。
李鹊得承认,温热的渴望在他心腹里发酵。
然而,下意识间,他却拉开了与施弥明之间的距离。
李鹊心里打打算盘,脸上怡然自得地笑笑:“施先生从前泡过牛奶浴吗?”
“这样奢华的体验,托李公子的福,是我头一回。”施弥明笑答。
“施先生这样成功的人士,其实也可以多多享受享受。”李鹊笑道,“不然,赚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
施弥明并不回答这一题,而是反问:“那么,你花那么多钱,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为了自抬身价啊。”李鹊对自己的肤浅虚荣供认不讳,“You are what you wear。”
“李公子需要通过花钱来证明自己吗?”施弥明问。
李鹊道:“你不需要,我需要。”
说着,李鹊微微叹气,弯腰托腮,这姿态仿佛是在沉思。
松散的浴袍却因他的动作而滑动,露出一侧肩膀,蒸汽的柔和光影里,肩线如水墨一笔流动的意境,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偏是这样刚刚好。
施弥明看着李鹊这仿佛随意而成的风情,却也把身体稍微往后靠了一些,让洁白的泡沫形成一道柔软的屏障。
“李公子,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施弥明说,“但我得说句煞风景的话……”看着蒸汽里若隐若现的如花美人,施弥明觉得自己确实很需要做点什么煞风景的事情,便继续他那不中听的发言:“无论你怎么保养,美貌终有一天会消逝,这是自然的道理。你越抓得紧,以后怕越放不下。”
李鹊不以为忤,甚至笑了:“那我也有煞风景的话要送施先生。”
施弥明挑眉:“请讲。”
“金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施先生终有一天是要孤身入土的,怎么还这么孤寒悭家?”李鹊笑问他。
施弥明听完李鹊的话,一时间怔住了:他一直觉得李鹊是长不大的小孩儿,很多事情根本不费脑子去想,也不明白,现在突然惊觉,李鹊或是有他自己看世界的角度。
施弥明的眼神在李鹊身上停留,似有所思。
李鹊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便索性弯腰靠近,随着身体的前倾,肩膀更多地露出,线条更为明晰:“施先生,我们都执着外物,谁也别说谁。”
施弥明不可抗拒地注意到李鹊浴袍的微妙滑动,就像一个走在树林中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潜伏在树影中的蟒蛇。
路人看到蟒蛇,本应远远离开。
施弥明却一脸冷静,甚至把身体前倾。
他前倾的动作过于突然而猛烈,以至于泡沫在他的身体周围迅速破碎,如玻璃般脆弱的泡沫在他的身边溅开,落在浴缸水面上,形成了一片飘散的小花瓣。
李鹊下意识顿住了,没有再度靠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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