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聪明的机锋遇见李鹊的唇,便如泥沙城堡遇见潮浪,只能土崩瓦解。
施弥明或许是一只放在桌上的水杯,而李鹊是过路的猫。
水杯无可避免地被猫爪拨倒,原本平静的液体如潮水般打泄一地。
施弥明心腔翻涌。
他一只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向空中,准备扣住李鹊的后脑。
却在他要抓住李鹊的时候,李鹊却双手将施弥明推开,脸上狡黠一笑:“喜欢吗,施先生?”
施弥明一瞬间明晰过来,在李鹊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情欲的痕迹,而是一片战斗欲的火焰。在那双炙热的眼眸中,他看到的不是款款柔情,而是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迸射出的两道锐利的视线,是两把交叠的剑锋,正要刺向施弥明软弱的心脏。
施弥明一旦明白这一点,便瞬间戴上了坚固的盔甲。
他的脸上透露出一抹冷静的笑容,款款答道:“你呢?你喜欢吗,李公子?”
李鹊看到施弥明这冷静的脸,便知道自己美人计失效,心里十分失望,并瞬间收起那撩拨姿态,拨开施弥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副“莫挨老子”的高冷。
李鹊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表情骄傲而高贵,仿佛是一尊矗立的雕像。
施弥明用余光瞥到了李鹊微微泛红的嘴唇,这一抹色彩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
施弥明难免心猿意马,又竭力勒紧缰绳,叫自己莫要一头扎进悬崖,以免粉身碎骨都无人收尸。
李鹊心下却犯嘀咕:这都撩不动?他不喜欢我?……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那会否是他哪里有问题?
不行不行,改天回了港岛,找个老中医给他看看才是正经。
第二天,李鹊和施弥明便乘坐专机返回港岛。离开机场后,二人坐专车回别墅。
李鹊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风景,仿佛隔绝了一段时光。
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周,却像已周游了世界。
和施弥明在外游离的时间像是被无形的手被拉长,叫他似去了一个新的世界,如今回到港岛的怀抱,一切都如梦初醒,却又充满奇妙的感慨。
李鹊和施弥明回到别墅时,管家和工人们早已在门口迎候,一派热情洋溢。
管家恭敬地迈步上前,微笑着致以问候:“李先生,施先生,欢迎回家。旅程可还愉快?”
施弥明点头微笑,回应着:“谢谢,一切都很好。大家辛苦了。”
李鹊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不自觉露出微笑。
李鹊正吩咐陈姨准备牛奶浴,陈姨却已笑着说:“早已准备好了。”
李鹊赶紧去浴室,脱下衣服泡入浴缸,浸在牛奶浴的柔软中,仿佛融入了柔软的云朵般舒适,疲惫一扫而空。
他感叹:“酒店虽好,还是家里最舒服。”
李鹊看向浴缸旁点燃的蜡烛,便想起出行前一天施弥明浸泡牛奶浴的场景。
李鹊的心便立即随烛焰般忽明忽暗。
“这个可恶的男人……”李鹊咬牙切齿,“明明喜欢我,又要吊着我,简直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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