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记起来,当时#容叙 自作多情#的热搜被人哈哈好几万条,路识青正病得差点把肺咳出来。
他病了太厉害,周赴也不想他多费心费神,一般能自己处理的都看着办了,也没主动和他提。
后来好不容易好一点,又遇到私生粉这破事。
周赴看路识青脸色已经比之前好看许多,就把这事和他简短说了。
路识青呆呆愣愣的,直接听傻眼了。
竟然还发生了这事?!
那容叙……
能让路识青社死的事一般他记得特别清楚,方便他之后深更半夜记起尴尬地蹦起来朝着空气挥拳。
试镜《长安意》时容叙的异常、在车里容叙的那句“还有呢”,以及容叙突然无缘无故问自己小号有没有关注他……
怪不得。
原来如此。
路识青又像是烧开的水壶,“呜呜呜”地缓缓顺着玄关柜往下滑着蹲地上,哭丧着脸,恨不得以头抢地。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悄悄关注后对方回关,是不会显示互关的。
周赴安慰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不是什么大事,容叙后面不也是很照顾你吗……”
话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两人同在一个试衣间的事,唇角抽了抽。
路识青还是恹恹的,自暴自弃地靠在那坐着,垮着脸不想动。
难道他真的就像是当时那个回复一样,追星追的就是求而不得的舔狗感?
怎么容叙每次想和他交流他都能完美地避开,且把偶像越推越远。
路识青决定写漂游瓶给航天局,询问来撞地球的小行星到底啥时候到。
周赴任由他自己去闹海——能闹说明身体好,到了车库,在一排豪车中开出自己破破烂烂的小车,驶出别墅。
但才刚出门,却从后视镜看到个熟悉的人影正在朝他摆手。
今天没有阳光,天色灰扑扑的,天气预报说晚上好像会下雪,路识青连外套都没披,穿着单薄的毛衣长裤,趿拉着拖鞋就急匆匆地小跑出来。
“周……周哥!”
周赴把车停在路边,按下车窗,皱紧眉头道:“这么冷的天,你跑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路识青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喘的脸颊绯红,将脸上那点久久消散不去的病气挤走,显得漂亮又乖巧。
他弯着腰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偏浅色的眼瞳好像坠着光,抿了抿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吭叽半天才小声问。
“周哥,你有容叙的手机号码吗?”
“有是有。”周赴疑惑,“你要?”
这次星陈和容叙工作室合作,联系方式之前就留了。
路识青很难为情,但还是鼓起勇气“嗯嗯”点头。
智能手表也能发短信,周赴以为他只是想发短信,就拿出手机把号码给他,叮嘱道:“别多玩,电量我可记着呢。”
智能手表也没聊天软件,离了手机,这手表除了能打电话接电话和一些记录运动的功能外没什么好玩的。
路识青拿到号码后唇角似乎翘了下,他摆手说拜拜:“周哥路上小心。”
“嗯,快回吧,别冻着。”
路识青小跑着回去了。
从后视镜能清楚看到他欢呼雀跃的背影。
路识青与其说是性格社恐,倒不如说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他畏惧交流,排斥陌生人,就算是父母也不会卸下心防。
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和人打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路识青钻回被窝里,躲在狭窄的空间里能给足他安全感,捧着手表上的号码来来回回地酝酿。
现在是中午12:26。
路识青下定决心,再等四分钟,凑够个整数十二点半就拨打电话。
酝酿酝酿心情,平复平复心跳,稳住发抖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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