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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桌子上放了副只画到一半的花鸟图,下方留白处不甚滴上个墨点却没有被处理。
洗漱用品,包括毛巾剃须刀都在,浴室被收拾得纤尘不染,镜面玻璃上拿着放大镜甚至都看不见水渍。
扶夏生活过的痕迹明明都在,一圈环视下来似乎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仿佛人真的只是出去玩几天而已,时间到了自然会回来。
但其实,多年谈判桌上练就的精准判断力告诉季晏承,表象看上去越是正常,就越需要对其背后掩藏的真实动机保持怀疑。
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隐隐冒上来,季晏承没多犹豫,当即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扶夏的号码。
预想之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昨晚助理还能打通的电话今天自己再拨过去却变成了关机。
思量着天色已晚,或许人是已经睡下了也说不定,季晏承只能按兵不动先从别苑驱车离开。
然而第二天早上坐到了办公室里,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却还是再打个电话试试。
毫无悬念,听筒那头回应自己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女音。
正思索间,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肖让跟在助理身后一同走了进来。
肖让在季氏有自己的股份,今天一大早过来本是为了谈正事,结果一进门就看某人冷着一张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动也不动就这么盯着自己。
一股寒意顿时从后背蹿上了脖子根,肖让轻咳一声,走过去:“把你那眼神收一收啊,看着怪渗人的。”
季晏承没跟人多废话,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把你手机给我。”
肖让被他整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开口就想问出了什么事,又见他这样子好像还挺急,遂还是老老实实闭嘴,掏出手机给人递了过去。
“喂?”
拨过去的电话只响了两秒便被接通,听筒另一头传来扶夏还未睡醒有些沙哑的声音。
季晏承捏着手机,脸色堪比公司股价下跌10个点还要阴郁,缓了片刻,沉声唤人:“扶夏。”
沉默……
听筒两端皆陷入到可怕又尴尬的沉默。
不待季晏承再次出声,耳边却突然传来“嘟”的一声响,猝不及防,能听到的便只剩下挂断的忙音。
肖让多精明一人,季晏承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他在一边看着立马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呵了一声:“什么情况啊,把你拉黑了?”
季晏承没空理他,转头看向助理:“去查一下副卡的消费记录,看他这段时间都去过什么地方住在哪。”
助理今日举止也有些反常,闻言并没有立刻应下,站在原地一副诚惶诚恐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心里不知打了多少遍草稿,才屏着气息开口:“季总,有件事,我刚想跟您汇报的。”
季晏承抬眸。
“今早别苑的管家打电话来,说是保洁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张被剪断的信用卡,我让他发给我看了一眼,好、好像就是您之前给夏先生的那张。”
季晏承神色黯了黯,问:“在哪找到的。”
知道肖总在旁边,这话说出来肯定下了自家老板的面子,可这事横竖又不能胡扯。
助理兀自斟酌了一下,见季晏承投来的视线愈发凌厉,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回话:“在……主卧卫生间的垃、垃圾桶里……”
知道季晏承现在肯定没心思管自己,助理走后,肖让翘着二郎腿坐到了窗边的大沙发上,自给自足煮了壶茶。
出于某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照着季晏承刚刚拨过去的号码又把电话打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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