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毕竟是自己母亲,遂没有把窗户纸捅破的必要,想了想,默默收回了视线。
没一会儿,给老太太把脉的中医从里面出来了。
说是没什么大碍,夜里梦魇多是心阳虚的表现,开上几味药,配着桂枝甘草汤喝上一段时间,应该能有些改善。
送走了大夫,季晏承眼瞧着家里没什么事,理了理衣前的扣子,也准备离开。
宋怡招招手“诶”一声,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季晏承回头,就见人刚好端着果盘出来,放到了桌上。
宋怡走过来问:“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婚礼的事不见你上心,前两天小雯她妈妈好像是病了,也不见你过去看看。”
林母生病?
季晏承眯眼,这话还真叫人不知道怎么接了。
“有病不带着人上医院,我去看看就能药到病除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宋怡一脸疑惑,抬手戳了戳儿子:“我这是为了谁好啊?”
“你眼看着年底就要结婚了,小雯是你老婆,叫你关心关心未来丈母娘难道不是应该的?”
季晏承面上有些不耐,低头看了看表:“知道了,等她说了我再去。她没告诉我,那就暂时不需要我出面。”
“不是人家不需要,我看就是你根本没有这个心。”宋怡“哼”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思都放哪了,不就是西郊别苑那儿出事了么。”
宋怡说着神色正了正:“你别不听劝,这是多好一个契机啊,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跟他赶紧断干净。”
“马上要成家的人了,还在外面养着个只知道画画的小白脸,你老婆在不在意我管不着,但这事要是在外面传开了,你妈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亲家母啊?”
提起扶夏,宋怡的用词着实不怎么体面,引得季晏承脸色一沉:“我喜欢我愿意,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宋怡难以置信看着他:“人不能单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得多顾着大局。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别总让我替你操心,成熟一点好不好啊。”
“大局……”
季晏承嘴里念叨这两个字,忽而哂笑。
宋怡自己的婚姻都是家族联姻的产物,明知道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两人根本就不会幸福,不能以身作则,却还能将这番教训人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母亲,我的事我自然心里有谱,建议您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
“你什么意思?”听见季晏承这话,宋怡脸色当场就变了。
“没什么。”季晏承觉得自己应当笑得很难看,但还是笑了:“就是突然感慨了一下。”
“您听不懂我这话肯定最好,但若是能听懂了……”
他说着顿了顿,抬眸:“就该知道,没有自我约束力的父母,是没资格对子女的人生指手画脚的。”
*
在北城安顿下来的第三周,扶夏接到老家舅妈打来的电话,于是家里很快又多了一位新成员。
仔细算来,扶夏好像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有与子清见过面了。
印象中他就是一个腼腆安静的男孩子,谁承想当年跟在自己身后转悠的小不点,如今二十出头,个子竟已长成林沐晨那般高大,还得叫自己仰着头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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