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力气推拒。
季晏承不为所动,像攀援在这具柔软身躯上疯长的藤蔓一样,扶夏越是不安地扭动、反抗,他就将人拥得越紧。
极力的隐忍之下深藏着季晏承不曾宣之于口的委屈,他知道,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怀里人软唇殷红,挣扎时呵出的气息落在自己颈前的喉结上。
季晏承深呼吸,忍住想要掐着他后颈亲上去的冲动,弯腰将头埋在扶夏的肩窝,轻嗅他身上那股久违的馨香。
直到耳边传来那句有气无力的:“季晏承,你让我感到恶心。”
人这才堪堪松了力道,转而两手箍在扶夏的肩膀上,摁着他将后背紧贴在墙上。
季晏承眼眶微红,望过来的目光满是悲切,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又像是在给自己增加底气:“一道门挡不住我的。”
他说:“闭门羹吃不了一辈子,明天我就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你还要用什么理由赶我出去?”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但季晏承还是说了。
很奇怪,他似乎就是想看看扶夏听见这话的反应,既然自己做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索性不再拘着,把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至少能图个痛快。
扶夏早就知晓他的手段,闻言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是愤慨,反倒神情自若笑了笑:“那我立马就搬家。”
说话间抬起头,视线与他针锋相对,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你季晏承够有种,就把全世界的房子都买下来,把我赶到月球上。”
扶夏一旦决定豁出去了,季晏承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毕竟更在乎的那一方在将自己心交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主动权。
季晏承头顶笼罩着阴霾,掐在扶夏肩膀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明明被气得发抖,却对人说不出一句重话。
此处距离卧室也不过短短几米的路程,天知道季晏承现在有多想揽着腰把人扛起来撂在床上,爱也好疼也罢,将人揉碎在骨血里,哪怕是死也要与他死在一起。
每当这个疯狂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理智又在不断提醒自己,真要这么做了,只会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推向不可挽回的冰点。
可服软不管用、硬的又来不得,席卷而来的无助与迷茫快要将他吞噬,季晏承心如刀绞,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怎么办了。
“扶夏。”唇齿微颤,他浅浅唤了人一声:“我们……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吗?”
扶夏头靠着墙,亦是疲惫地闭上了眼:“不然呢?你还想有什么?”
视线被阖上的眼皮遮挡,气氛蓦然沉默下来,那一日警局门前林清雯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
她说季晏承的人生一路顺风顺水,让自己不要这么快原谅他,太容易到手的东西男人是不懂得珍惜的。
扶夏自己也是男人,所以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可是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或许除了自己没人会明白。
他将季晏承拒之门外,并不是怕人以后不懂得珍惜所以刻意去为难,而是从自己孑然一身踏出西郊别苑的那一刻起,打从心底里,就再没想着能与这人有什么所谓的“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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