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抵触,我建议您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医生这边的话音刚落,好巧不巧,季晏承大衣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令他惊喜又倍感揪心的名字,季晏承眼眸亮了亮,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稍等,我接个电话。”
转眼间便走出了诊室,迫不及待按下接通键,将手机举到了耳边。
没来得及向对方确认自己是否已经被拉出了黑名单,那头很快传来扶夏清朗的声音。
“季晏承,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吧。”
推掉了接下来的所有工作,季晏承开车再一次去了北城。
扶夏约他在家附近的一家茶馆里见面,季晏承到的时候,瓷盏里已经斟好了第三泡最到火候的太平猴魁,扶夏坐在茶案后,一直在等着他。
季晏承在人对面坐下来,大衣外套尚且来不及脱,一张白纸落着隽秀的字迹、由桌面另一端被推了过来。
季晏承定睛一看——是借条。
“舅舅舅妈年后会尽快出去找工作,但他们赚钱的速度很慢,我怕你等不及,所以这笔钱会由我来还给你,之后再由他们分期慢慢还给我。”
“我目前手头的积蓄不多。”扶夏的视线落在纸上顿了顿,上面写有自己的签名:“剩下的只能先给你打个借条,你放心,不会拖很久。”
季晏承没想到他约自己见面就是为了这件事,虽然心中有落差,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语气温和:“不用还,事情解决了就好。”
“200万对你来说可能连买辆车的钱都不够,但不能因为你不在乎,我们就白白落下了。”
“而且你知不知道?”扶夏看向人的目光深沉,眉心微微蹙了蹙:“你这么做不是在帮我,你是在给我找麻烦。”
“让舅舅舅妈知道我身边还有这么一号有钱又愿意兜底的人物,她们以后犯起错来只会更加地肆无忌惮,祸越闯越大,我就真的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
明明是好心帮人料理麻烦,季晏承听过扶夏的话,眼神却像做错了事一样委屈,不自觉垂眸:“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烦心,所以自作主张了。”
一码归一码,扶夏知道自己终究是欠了他人情,现在在谈正事,就不夹杂太多的私人情感了。
遂正了正神,还是认真道:“虽然如此,但一句‘谢谢’我还是要说的。”
“即便不考虑舅舅舅妈,单是为了外公的身体着想,我也不希望那些人继续缠上来。”
客气又疏离的一句话,这声“谢谢”,季晏承宁愿他不对自己讲。
“在钱没还清前你就是我们家的债主。”扶夏的手搭在桌面上:“这借条请你务必收下,方便的话再给我个卡号,我尽快将剩下的钱给你转过去。”
季晏承知道他执着于还钱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但从一开始接到他家里人打来的求助电话时,就没想过要以此来做要挟。
为了使扶夏心安,季晏承斟酌片刻,还是将借条收下了。
其实今天在前来赴约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医生说的那些话。
时至此刻,他依然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现下的病态是否与扶夏的离开有关,毕竟在扶夏之前,自己的感情经历可谓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可以比对。
一想到这里,季晏承的头隐隐又开始有些痛了:“剩下的钱没多少,用别的东西来抵的话……也可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了,对方一提到“别的东西”,虽然还没有明确表示是什么,扶夏的心已经跟着提了起来。
约莫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季晏承无奈笑了笑,眉间埋着苦涩:“放心,不违背你做人的原则,是你力所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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