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群山之中,出现了一道垭口,两侧则是伫立于垭口之上的长城,它迎着北风,构成了边塞的第一道屏障。
鹿群散去,龙剑录策马载着遥光,成为一个小黑点,在大地上纵马飞奔,不断接近鹿关。
垭口的守军发现了不速之客,正要挽弓搭箭时,龙剑录反手解下背后天子剑,抖去上面缠绕的布条,在纵马间举起,天子剑上闪烁着落日的光辉,将反光折射向垭口的巨大石城门。
山岭间的号角同时响起,高处洪钟震荡,音传百里!
垭口石门缓慢开启,守备军冲下了城门,纷纷大喊:“陛下——”
“陛下——”
“陛下回来了!”
遥光看着眼前这一幕,置身其中,实在感慨万千。
鹿关中来了数名将领,躬身单膝跪地,龙剑录道:“放出信隼,召唤部队回关。”
“陛下,北戎人正趁您在外,集结队伍,预备攻打鹿关……”
“陛下,飞狼将军始终没有回信……”
“启禀陛下……”
鹿关内已乱成一团,龙剑录停下脚步,沉吟一秒后,朝遥光问:“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
遥光:“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正好想四处逛逛。”
将领们安静下来,各自偷瞥遥光,仿佛在判断他的身份。
龙剑录说:“通知飞狼,马上回鹿关集合。清点兵马,一刻钟后回报详情,其余人到军守营房中来……”
“陛下——”一个尖锐的声音简直哭天抢地,冲过将领们,到得面前倒头就跪,抱着龙剑录的腿就要哭,狂叫道,“陛下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庆贤你来得正好,”龙剑录吩咐道,“在鹿关里,由你负责陪伴段卿,有何需要,随时过来,他不喜欢被东问西问,说话时,当心你的脑袋。”
“是……是!陛下!”那名唤庆贤的年轻男人诚惶诚恐地起身,一身衣着华贵,与鹿关中的将士们完全是两个风格,他身穿淡青色锦衣,面皮白净,显然是名太监,遥光想起之前确实在龙剑录身边放了不少宫人,想必庆贤就是其中之一。
“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龙剑录又朝遥光说,“逛够了就来找我。”
“你去吧。”遥光催促道。
一国之君离开都城前往塞外亲征,不可能连伺候起居饮食的人都不带,鹿关里明显跟了一个完整的太监团队,只是必须驻守营房,不能随龙剑录出外打仗。
那名唤庆贤的太监很快就擦了眼泪,毕恭毕敬地跟在遥光身后,显然非常好奇,但不敢发问。
遥光看见龙剑录往高处走,上了关楼内部一侧的营房,便摸摸马匹的头,交给庆贤,说:“让人带下去,我答应了给它吃四百斤鲜草。”
“是,是!”庆贤马上叫来一名小兵,说道:“哎,善待这马,只喂鲜草与豆料,如有怠慢,当心你的皮!”
救了皇帝一命的马大爷被牵去颐养天年。
遥光便朝关墙高处走,傍晚时分夕阳西沉,没有城市的灯照与雾霾,天际银河变得非常明显,就像牛奶泼出的痕迹,闪闪发亮,塞外的空气也很清新。
塔楼上飞起一只鸟儿,投入了北方的天幕。
龙剑录的交代很管用,太监庆贤一句话不敢多问,只安静跟着,但有他在身后,遥光就能自由出入所有地方。
遥光呼吸着新鲜空气,望向远方紫蓝色的夜幕,光芒正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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