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只一侧掌心虚靠,脚下开始缓缓移动,大提琴声抑扬顿挫,一曲一折,他后退,再朝前走。
傅轻决上楼时看向了舞池里,视线跟着一来一回,目光渐深。
“他看过来了,”艾莉森说,“你应该没什么家世背景,才会对傅轻决那么诚惶诚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离开他吗?”
段宁视线错落在空中,余光里有傅轻决,他脊背挺直,说:“不会。”
“为什么?他对你很好还是救过你的命啊。”艾莉森没想到段宁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她放缓了脚步。他们跳得很慢,段宁本不够格做她的舞伴,但她没那么在意,现在看来段宁清俊瘦削的身形倒有种别样的优雅,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才能如此。她见段宁不出声,也问得直接:“那你是为了钱还是权势才跟着他的?”
“你爱他?他会爱你吗?”她的声音清脆入耳。
段宁闻言呆了一瞬,脚下便错了步。
他垂下眼去,不知什么意思地笑了一下,平静地说:“艾莉森小姐说笑了。”
艾莉森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问题,莫名陷入了沉默,她感觉段宁有在嘲笑她的天真幼稚,她也有些愧疚,询问了段宁这样的问题。
傅轻决在楼上就待了一盏茶的功夫。
即使现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关于安全局旧址起火和李铎总统遇刺案是一天一个说法,甚至还有人扯出了侦查委员会前主任的自杀事件,各方观点层出不穷。在他们这茶桌上,也没人多提。
事情才刚开始,谁也不会先亮底牌。
何况等军火走私案过去,其他那些只会不了了之,情节根本没有严重到叫人忧心忡忡的地步。
傅岐山不知内情,只知道这中间有他的好侄子在煽风点火,但傅轻决总归是为了兰亚科技,只想出口气罢了。
“多谢议长的好茶,”傅轻决开口道,“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胡安议长沉思片刻,说,“轻决,现在我这是以伯伯的身份跟你谈谈,今天本是艾莉森的生日,你知道的,我跟你叔父也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跟艾莉森要订婚的话,身边不可能再养着什么人,这是对你未来的妻子最基本的尊重。”
傅轻决不解地笑了笑,说:“胡安伯伯,我觉得您和叔父可能误解了,我没考虑过和任何人联姻。”
“艾莉森还没有毕业,她的意愿您问过了吗?”
胡安这些年从议员做到议长,深知政坛从无绝对,尽管已与傅岐山相交,但也只是因利相聚,如果要博得傅轻决的支持,寻求联姻才是上上之选。当利益深度捆绑,傅氏雄厚的资本和话语权才能为家族谋到出路。
谁知傅轻决之前是态度不明,此刻是谁的账都不买。
胡安脸色一沉,顿觉尴尬,说:“轻决,我尊重你和艾莉森的意思,刚才的说法也只是假设。”
傅岐山同样不悦,看向傅轻决:“事无绝对,话可以不用说那么死。”
“抱歉,”傅轻决略带歉意,说,“我先下去看看,今天毕竟是艾莉森的生日,她还想要跳舞来着。”
等傅轻决从二楼下来,再看向舞池,大提琴乐团还在演奏,可段宁已经不在其中。
傅轻决一边在大厅里搜寻段宁的身影,一边找侍者要了杯酒。
他知道现在谁都想要拉拢他,拖他下水,再绑上同一条船,好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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