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临近中午,段宁下意识拉开抽屉,看见自己带来的餐盒,里面盛着他早晨做好的三明治,他悲哀地发现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下午五点,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这一天对段宁而言是如此漫长,甚至到了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走到门口的这短短一截路里,也是如此煎熬。
段宁站在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提着餐盒,里面的三明治被他自己当做午餐吃掉了。
他的手艺其实非常一般,况且三明治这样冷冰冰的快餐食品,多吃几次就味同嚼蜡,他实在不喜欢。傅轻决却像是吃不腻一样。
兰亚总部门口恢弘空旷,车道可用,但却空着,段宁不知道自己是在等车还是干什么,心中后知后觉地自嘲起来。
他从不得不服从傅轻决,到为了讨好傅轻决,而主动听从傅轻决的命令,像保持着在军队的习惯,将这种习惯移到了傅轻决身上,并浑然无觉。
直到门前终于开来一辆高级轿车,傅轻决从段宁不远处的正门出来,几步上了车,对段宁视若无睹。
见轿车扬长而去,段宁平静片刻,转身打算走着回别墅。
一直等傅轻决离开后才动身的弗雷克却拦住了他:“段宁。”
段宁看向他,听见他继续说:“你怎么还敢跑到傅先生面前晃悠,傅先生不会让背叛他的人有什么好下场,对你已经很讲情面了,你要是有眼色的话,最好自行了断。”
“自行了断?”段宁问道,“傅先生以往都是这么处理别人的吗?”
弗雷克见他扣起字眼,又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餐盒,眼神里有些轻蔑,说:“这些三明治以后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不是只有你会做三明治,利用傅先生对家人的感情,你真是好阴险歹毒的小人一个。”
段宁愣了愣,不知在想什么,却问:“他刚刚是去哪?”
弗雷克皱起眉头,忽然笑了,说:“夜灯。你以为傅先生还愿意回别墅看见你吗?也许等处理完关于’段宁’的一切,你就知道怎么算处理一个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
段宁平静得可怕,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他淡淡笑了一下,说:“你告诉傅轻决,我会如他所愿的。”
段宁借用了这个清白的身份两年零七个月,终究无法拥有清白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已经踽踽独行太久,如果黎明前的黑夜就是有这么无边无涯,他也已经用尽全力。
夜色渐深,坐落于总统府花园附近的夜灯灯火璀璨,大半建筑被浓密的树木包拢,唯独屋顶一颗水晶球耸立夜空,如一盏华美夜灯,在风雨如晦中永远依旧。
傅轻决在夜灯的宴会厅用了晚餐,听了半场钢琴演奏,然后跟着名利场里那群熟人一起移步去了大厅。
如今的夜场活动不改纸醉金迷,展览区表演的都是些专业的少爷小姐了,专吃这碗饭的,最会引金主开心,招人疼的小玩意儿。
傅轻决久不来夜灯,哪怕是来光顾一下露个面都难,一直是位拉拢不了的贵客、稀客。
他一来便被迫享受了前呼后拥待遇。
傅轻决在人群中看见安全局的杜局长,难得地端了杯酒过去,打招呼道:“杜局长,今天多谢了。”
杜局长一见傅轻决,跟他碰着杯,爽快地笑说:“傅先生哪里的话,本来也是程路安太过急躁了,是我们的疏忽,那位……段先生没事吧?”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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