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里是即将塞来嘴边的三明治,他抿着嘴唇,微微偏头说:“这里没有水泥板了,等一下车再开进沟里,我们都走不了。”
“不想车开进沟里,就吃一口,”傅轻决挑眉,“我又没下毒,你是这么对助理的?”
傅轻决有的时间跟他玩,段宁不过跟傅轻决僵持了两秒,到底张嘴咬了一口递来的三明治。
傅轻决戏谑地笑着,半晌才说:“苏决,我有对你说过很多命令式的话吗,你对我还挺不满?”
他才当多久的苏决,傅轻决能说几句命令式的话?
段宁否认也是白否认,越说傅轻决越来劲,他干脆沉默以对,仿佛全神贯注地在开车。
“现在终于连装都不装了,段长官。”傅轻决把段宁的三明治扔回纸袋里。
“我要是对你不满,你现在还能坐在车上吗。”段宁开口说道。
别人说这话属于威胁,段宁说就跟软下声讲道理似的,傅轻决脾气不好,了解了真面目,是个人就受不了,但段宁麻木不仁的时候什么都能受,他越能忍受傅轻决就越容易生气,反而说点非比寻常的,傅轻决却莫名听得进去。
因为段宁说得也没错。
傅轻决冷哼一声,掏出挤了番茄酱的那个三明治,心想就让段宁猖狂这一时半会,一切等下了车再说。
到下午一点,他们下了车。
抵达的是市区周边的一家普通酒店。在傅轻决眼里这就是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茅房,从进酒店大门开始就脸色不佳,眉头直拧。
段宁给两人分别开了一间单间,刚把卡递出去付钱,傅轻决把段宁拽到跟前,寒声说:“我现在不是个暴发户吗,为什么住这种地方?”
“这已经是不错的星级酒店了,”段宁说,“而且等会去见舒莱,名义上除了处理存款还要办贷款,说明费恩斯经济状况出现了问题,这样的暴发户也住不起你们傅氏开在全球的顶级酒店。”
“有很贵吗?”傅轻决对钱没概念,虽然他现在身无分文。
紧接着又问:“那为什么是开两间单间?”
“双人间的床更小。”段宁低声说。
“你是想躲我吧。”傅轻决在他耳边说道。
段宁后背一僵,不知道傅轻决是什么意思。
前台服务员处理完入住手续,很快转过身来,递来了房卡,傅轻决站在一旁不再发表意见。
他现在毕竟用着费恩斯的名字,虽然不用时时克制自己的情绪,展现自己的风度,但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变成显眼包,显得格格不入。
在旅馆房间放了东西,段宁和傅轻决终于按时间去往那家指定的咖啡馆,在靠窗却有柱子挡住的座位上见到了北欧银行的业务经理舒莱。
舒莱女士看见他们,起身露出了职业而礼貌的微笑,先跟走过来的傅轻决握了手,仿佛对方真的只是她无数个客户中的某一个暴发户。
不过舒莱也没认出傅轻决,傅轻决这个名字足够响亮,但正脸的影像照片从来不存在。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这家咖啡馆人不多,他们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结束一开始的障眼法后,舒莱连同贷款文件一起给他们递过去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的电话。她透露时间很紧,明天下午自由基金会与北欧银行有一场临时会面,到时候她可以帮段宁他们拖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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