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像傅准花钱买回来的一件摆件,上不了台面,用和不用都随主人心情。
上一次他跑去见段宁,回来后被绑着丢在了房间里,当晚傅准再进来,浑身都是酒气,却用异常清醒可怕的眼神看着他,给他解了绳子要他起来伺候。那一晚和程舟想象中的场景天差地别。程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程舟的存在只会令傅准感到厌恶和难堪。
现在促成这一切的程路安已经死了,程舟对傅家而言也只是一颗亟待废弃的棋子。
程舟对该恨谁已经无力进行分辨,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跟程路安说的那样,一直和傅准过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也能从这场婚姻中找到一丝慰藉。但此刻,他无法想象他在恨着自己死去的哥哥,而他还要感谢所有合谋杀了哥哥的人。
太痛苦了。
他已经哭不出来。
听了半晌哗啦啦的水声,程舟像溺了一次水,从里面出来时,外面竟然也下起了雨。
段宁被这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声惊醒。
才过了一时半会,天色就变了,浓重的乌云从头顶滚滚而过,盖住了之前的湛蓝天空。
段宁脑海里一直在回旋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感觉那冰冷的雨也淋在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他的视野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雨幕中那人走得飞快,一路踉踉跄跄,仿佛丝毫不在意雨水浇头而下,把他淋得狼狈不堪。
段宁手边的电话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只手拍在了段宁驾驶座这边的车窗上。
段宁转头看见了程舟的脸。
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
程舟被冻得嘴唇发抖,雨水像泪水一样流过他的整张脸,他知道车里只有段宁,在特别监区外就知道了,他像是来打招呼的,停顿了一会儿,又突然想了起来:“今晚有家宴,原来如此。”
“我哥死了,”短短这么些天而已,天翻地覆,什么都变了,程舟在雨中用如此机械的语气问段宁,“要看他吗?”
段宁拧眉问道:“你要去哪?”
程舟搂着怀里的袋子,手握在骨灰盒上,回头看了眼,笑了声说:“我应该回去,和你们一起参加家宴是吗?”他问完,又急促地自顾自地说,“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全世界都把我当傻瓜,”他看着段宁,“但我不是。我哥他既然死了,我也就不用再听他的话了,你不也是吗,人人都告诉我,段斯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管我相不相信,连哪一面就是最后一面都毫无征兆。反正一个个都死了,傅准也不爱我,家都没有了我爱去哪里去哪里。”
他语无伦次,自觉说得太多,像打完了招呼,于是转身就走。
“小舟!”雨水劈劈啪啪落进来,段宁一下叫住了他,“你这么走,根本走不出去。”
程舟闭了闭眼,瘦小的身躯在雨中抖了抖。
他的喊声却被雨声盖过了,只剩轻飘飘一句:“那我也去死好了。”
傅准在书房里和傅岐山吵了一架,最终以傅岐山的妥协而告终。傅岐山如今也没有多少精力再插手傅准的私事,眼下不能再出任何乱子,既然程舟在傅准身边伺候得还算不错,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那么就先留着便是。
然而等傅准回到房间,看着浴缸里毫无涟漪的水面,周围用品一应俱全,可是最应该在的程舟却又不见了。
他按动轮椅按键,出去一问佣人,佣人说程舟冒雨去花园里摘花瓣了,可是从楼上阳台往下扫视一圈,黑压压的乌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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