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你先去休息吧。”傅岐山终于开口说道。
傅轻决挑眉:“也不是什么惊天的国家机密,这屋子里坐了几个人,难道别人都数不出来?”
“轻决,”傅岐山沉声说,“你要给我的解释,已经想好了吗?”
长桌上人与人之间本就隔得远,这会儿餐厅里更显得空旷起来,傅轻决擦着手,看了看稍微消肿了的左手手腕,终于缓缓说:“程舟被送走了,难道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么,尤其是我们傅家,”他说得直白,此话一出,水晶灯下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程舟想要活命,又想逃离大哥,不被找到,只能闭紧嘴远离新联邦,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他走了,程路安这个名字也能尽早消失在我们傅家,叔父,我这可是为你和大哥着想。”
傅岐山瞧着傅轻决,即便对傅轻决的态度有所怀疑,但不得不承认,他压着傅准的脾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选择等傅轻决一个解释,就是提早想到并认同了这一套逻辑。
都不用再说什么,在场三人心知肚明,傅岐山和傅轻决达成了一致意见。
“大哥本来就对程舟不满意,当初我说一句恭喜都不乐意,”傅轻决说,“等风波过了,还是给大哥重新找一个吧,到时候有了小侄子,又是皆大欢喜。”
对这桩并非出于自己意愿而结合的婚姻有不满的傅准,一定也该认同这一说法。
紧接着,傅岐山站起了身,似乎为安抚傅准,替他多问了一句:“段宁呢?”
“他病了,”傅轻决淡淡说,“需要好好养病,最近恐怕不能见人了。”
傅岐山默了默,现在程舟这个麻烦被变相地解决了,他对段宁这一番动作也懒得有什么意见,甚至暗含感激。
当段宁有了所谓的自由,有了一定的自主权,就注定会触碰到某些逆鳞,而最先被惹怒的一定不是傅岐山或其他人——傅轻决自己选择了横在这之间,以为和段宁有过同生共死的时刻,他们就不是同床异梦的关系。
现在傅岐山反而庆幸有段宁的存在,这代表傅轻决也有了弱点,有了软肋。他不再刀枪不入,也不再需要傅岐山费尽心思、多此一举,只要段宁这根软肋稍一动弹,痛的人就会是傅轻决自己。
同时在傅岐山看来,他这个侄儿顶多是一时中招,图个新鲜,不会允许弱点存在太久,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彻底解决掉这种无谓感情中的麻烦,因为他们的身份与生俱来,冷漠无情和残忍决绝也是。
他想,段宁的下场早已能够预见,这中间的缓冲时间也已经足够许多人回过神来。
那么来自段宁本身的威胁也将迎刃而解。
傅岐山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具体如何平息这件事,他们自有论断。
傅岐山离开餐厅后,傅轻决看着一直没说过话的傅准,没什么好再解释的,于是也站起了身。
“你不是不需要在段宁面前做好人吗,傅轻决,”傅准却登时开了口,一句话直指傅轻决,“今天你放走程舟,是因为你不得不放,因为段宁想带走程舟。原来永远我行我素的傅少爷也会受人胁迫,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傅准滑动轮椅,尽管看起来面无表情,但他脸色铁青灰败,眼中布满了轻易不好察觉的血丝,“想到这里,我好像不应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对么。”
傅轻决停在原地,看向傅准,原本从进门开始就若无其事的神情终于变了变:“大哥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程舟去了哪里,怎么样,你当真不想知道了吗?”
傅准拧眉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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