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擦汗,边席地而坐,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眼。
有两个未接电话。
回拨了第一条,响几秒,对面接听。
“茉茉,在哪呢?”裴父的声音在一片热闹的背景里传来,隐隐能听见一些流利的法语。
裴茉:“练舞室。”
电话里安静片刻,裴父声音沉了几分,有明显的不悦:“嗯,我和你秦姨要看一场时装展,这周日,回不去了。”
这周日是裴茉的生日。
裴茉摘下毛巾,后脖颈纤细白皙,因为低头,微微绷着,透着一股坚韧劲儿。
她声音平淡:“好,那你们玩的开心。”
挂了电话,裴茉手指停在手机屏一秒,而后从包里摸出保温杯,拧开喝水。
裴父口中的秦姨,是裴茉妈妈生病去世后的第二年,裴父娶的第二任妻子,也是裴父的大学女友。
这次生日回不来,不过是秦如之不喜欢裴茉进舞团这件事,裴茉的妈妈曾经也是一名舞蹈演员,秦如之是怕裴长峰时常想起原配妻子。
秦如之面上唱白脸,当个慈爱的后母,背地里却不知如何挑拨的裴长峰,一定要反对裴茉跳舞。
不过,他们的反对在裴茉这里,没有任何力度。
拧上保温杯盖子,搁回包里,她手扶地起身,背上包往舞室门口走,手机里拨通第二条未接来电。
“周叔……”
换过衣服,从舞蹈团一楼的门口出来,裴茉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司机周叔和蔼地看向后座,“小姐今天累了吧,老爷让阿姨做了你喜欢的菜,就等你回老宅呢。”
“不累。”裴茉有个预感,随即问:“大伯怎么今天突然让我回去吃饭?”
周二下午没课,她一向用这时间来练舞,大伯是知道的,也从来不叫她这天回去,怕耽误她练习。
周叔回身开车,声音有笑:“是老爷那位好友江老先生前几日回国了,这刚安顿下来,说明天要过来与老爷叙叙旧,十几年没见了,也想见见小姐。”
裴茉哦了声,“原来是江伯伯要来。”
果然是她猜想的。
“那,江伯伯的外孙也会来吗?”她又问。
周叔:“会来。”
裴茉低低哦了声。
既然躲不掉,那就见吧。
大伯答应了不勉强她,和江家那位的娃娃亲,就是当年随口一谈,不作数的,现在也无非是老人家想给晚辈牵个线。
裴家和江家的情况也不需要联姻,靠着两家这份世交的感情,生意上的互利也可以一直维持。
而且,听说那位江家外孙比她大几岁,但年纪轻轻就执掌整个江氏,在国外期间经手一个集团难办的并购案,干脆利落地就给解决了。
虽然江老先生还在位,但这位外孙几乎是江氏内定的继承人。
年轻沉稳,很有魄力。
这些她倒是不感兴趣,只是大伯总在她耳边夸。
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喜欢被迫和陌生人订婚吧。
想起来,听说过这位江家外孙这么久,裴茉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
因为她每次都扯开话题。
周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低眉的小姑娘,才刚二十出头,正是自由随性的年纪,不喜欢被家长安排相亲很正常。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