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外公您好些了么,在这儿坐着累不累?”
“哎呦,外公没事了,孩子别哭,”老人笑着:“外公最见不得好孩子哭了。”
同样有种触景生情。
江堂生见裴茉这样,不自觉地想到禹景泽的母亲,在老太婆去世时难过的模样。
也想到了,十几岁的禹景泽在父母的葬礼上,掉下的那一滴泪。
这种眼泪见的多了,江堂生一见她哭,心里也跟着有种牵扯的疼。
他拍了拍小丫头的手背,安慰着:“如果我真的有事,阿泽怎么会出国呢,放心吧孩子,别担心外公,真的没事。”
听见这些话,裴茉心里的担忧也被安抚了几分。
她点点头,抹开眼泪:“那我这些天,想住在江宅,多陪陪外公您。”
“好啊,”江堂生乐呵呵的,花白的眉毛弯着:“那外公就太开心了。”
裴茉在茶室里陪外公聊天,外公身体不好,但爱喝茶煮茶的习惯改不了,医生嘱咐不能喝茶,于是为他换了参茶。
裴茉怕老人会累,主动说:“外公您教我煮茶吧,我之前总看我大伯煮茶,还没自己亲手煮过呢。”
闻言,江堂生缓缓放下手里的茶壶,裴茉按照外公教她的,先烫茶盏。
江堂生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教禹景泽煮茶的时候,他感慨地讲起:“那时候,阿泽才六七岁,茶煮得有模有样的。”
裴茉眨眼:“那么小呢。”
“对啊,”江堂生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哎呦,好像就是和你定娃娃亲的那个年纪呢,呵呵呵。”
裴茉弯了弯唇,不知为何,她虽然没见过小时候的禹景泽,可听外公这么讲起,眼前似乎能浮现他小时候大概的样子。
茶盏洇入沸水,渐渐染了温度。
裴茉垂着眼睫,忽然轻声开口:“外公。”
“嗯?”
“禹景泽小时候,也就是以前,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呀?”
“生日啊,”似乎是好久的事了,江堂生回忆着,"阿泽小时候,他父母还在国内,每年给他的生日都很用心,叫上他同学和好朋友,过得可热闹了。"
“后来啊,阿芸和清川出了国,每年就给他在国外过生日,”江堂生提着在禹景泽生日上发生的小事,边讲边笑,“那时候啊,阿泽性格很开朗,也随了他妈妈的温柔,是个很爱笑的男孩子。”
老人在微笑着讲着,裴茉听着,心里却涌着酸涩。
她低头安静地拿竹镊翻起茶盏,眼里的湿气压制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
老人半躺在长椅上,呼吸匀称地合着眼,是睡着了,似乎思绪还陷入回忆里,眉眼舒展,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裴茉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旁边的薄毯,给外公盖上。
身后有护理医生轻声走过来,“老人该是累了,这里我来吧。”
裴茉低声嘱咐:“外公睡着了,身边也不要离开人,你们有事的话,记得叫我过来。”
“好的,太太。”
从茶室里出来,之前她给张姨发信息,让帮她在家里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林明已经去取了过来,放在了偏宅的衣帽间。
裴茉过去,拿了一些衣物到禹景泽之前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之前她只在家宴那日住过一次,没来得及仔细看看。
房间靠墙书桌旁,有一个木色书柜,上面摆着竞赛奖杯和书籍,裴茉走过去,看见最上面那层,扣放着一个相框。
她踮起脚,拿下来。
相框翻过面,一张合影映入视线中。
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是干净的少年气,穿着黑色卫衣,靠坐着椅子。
身旁温婉的女人微微靠近他,另一侧的男人身形挺立却也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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