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把屋子里的烛火都熄灭了。
屋内漆黑一片后,谢斐什么都看不清,就连现在想离开恐怕都不方便。
她再笨也会看出他眼睛有问题。
姜唯洇已跑回了榻上,睡在了谢斐一侧,紧紧拉着他的衣角,依旧浑身散发可怜地道:“殿下夜里不要走哦,我睡眠很浅的。”
谢斐已放弃挣扎,闭了闭眼,不耐烦道:“你的话能不能少点?”
姜唯洇担心惹怒他,然后不陪她睡了,今晚的雷实在太多,她害怕得不行,没了殿下陪她会睡不着的。
她只好非常听话的一句话都不说。
很快,室内静得只能听见雨水的拍打声,及偶尔响起的轰隆隆雷鸣。
片刻后,姜唯洇感叹:
“殿下,你这样陪着我,很像我爹爹。”
“虽然我还没想起我爹爹……不过殿下能摸着我的头说,洇洇乖,爹爹一直都在吗?”
谢斐睁开眼:“你想死吗。”
“不,不想……”
“不想就闭嘴。”
“……哦。” 好凶啊。
耳畔逐渐传来浅浅又平缓的呼吸声,在这悄然寂静的室内,绵绵起伏。
谢斐睁开眼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种身边有第二个人在他枕畔的夜晚,他头一次经历。
说不清的感觉,谈不上厌恶,只觉得那种他抓不住的感觉,让他心里更烦了。
他不习惯,不习惯他安静的世界,忽然闯进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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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暴雨后,雨过天晴,日光明媚,清风拂面时就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陆曦行随同自家祖父进宫拜见嘉兴帝,奈何嘉兴帝与陆首辅实在太多话要交谈,陆首辅便将他打发到御花园来赏花。
花是没什么可欣赏的,但陆曦行意外看到了一个他根本没想过会在此出现的人。
那人一身靛蓝色长袍,长身玉立,眉目俊朗,沐浴在阳光下,正阔步而行。
“楚暮?”
陆曦行疾步上前拦住程楚暮要离去的身影。
程楚暮侧过脸看见来人,也由方才的面无表情转为惊喜,“阿行,好巧啊,没想到刚进宫就碰到你了。”
陆曦行讶然,“该惊讶的是我才对,你不是应该在扬州侍疾没回么?”
程楚暮是程大将军的幼子,虽说程大将军仍在驻守边关,但程楚暮自小是在长安长大的,除了年幼时曾随母亲去扬州住过几年。
两个月前,程楚暮的外祖母生了重病,他一向与外祖母关系亲近,便特地回了一趟扬州侍疾,本以为这一趟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回,不料却是提前回京了。
程楚暮笑道:“外祖母她身子好了许多,嫌我整日在她面前跟上跟下的碍眼,就把我赶回来了。”
陆曦行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皱眉问:“你没收到我给你传的信?”
程楚暮摇头,“什么信?我早已在半个月前便启程了,你即便给我寄信也收不到啊。”
半个月,那封信定是错过了。
陆曦行现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猜测的事告诉程楚暮,毕竟他这次回扬州除了侍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楚暮也只同他说了,回去是去找未婚妻的。
他的未婚妻,名叫姜唯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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