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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幼时的确答应了说会嫁给程楚暮。
只是她在宁家住了一年后,就被父亲接走了,她和程楚暮也长达十年未曾见面,很早便将幼时的一句戏言抛诸脑后。
她没想到,程楚暮竟是一直记得这个约定,还等了她这么久。
望向他期盼的眼神,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程楚暮紧绷的神情,也在此刻悄然松缓,俊朗的脸庞浮现灿烂的笑容。
转角处的车厢内,谢斐目光沉凝望着姜唯洇,蓦然轻笑一声,上扬的眉梢惊现一抹刺骨的冷意。
至于后续的事,程楚暮为什么好像不记得了?姜唯洇觉得她还是得提醒一下,便道:“不过后来……”
这时,姜重阶从屋内走出来中止了门前的对话。
见到一夜未归的女儿竟是跟这个少年郎在门前说话,他当即神色骤变,警觉地盯着程楚暮。
程楚暮行了个晚辈礼,道:“晚辈程楚暮,见过姜伯父。”
姜重阶打量他,“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程楚暮道:“不知姜伯父可还记得,在洇洇五岁时您曾将她寄养在扬州宁家的事?宁老夫人便是楚暮的外祖母,那一年,我正好也在扬州居住,与洇洇一起长大的。”
经过提醒,姜重阶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方才警惕性的神情也褪去,笑道:“贤侄怎么在门口站着,来,快进来说话。”
“好嘞!”
姜重阶扫了眼姜唯洇,见她懵懵的还反应慢一拍站在原地,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受伤和异常,这才放心,小声道:“先进来,爹爹有话晚点问你。”
宅院门前空荡荡的,院门紧闭。
梅良心见谢斐持久没有说话,提醒道:“殿下,姜姑娘进去了。”
谢斐仍旧沉默。
梅良心总觉得太子有些不对劲,车厢内的氛围也很怪,为了缓和气氛,他呵呵笑道:“方才还挺像一家人的,没想到姜姑娘的父亲竟是这般的和蔼。”
话音才落,车厢内又像是结了冰碴子般。
梅良心脸色大变,才知自己说漏嘴,竟是不知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匆忙找补:“殿下,您放心,有小梅跟在姜姑娘身旁伺候着,定不会让程小公子有机可乘的!”
谢斐眸无波澜望着空荡荡的院前,薄唇微启:“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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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晌午过后,程楚暮才离去,姜唯洇送他出门,转身回屋便见到姜重阶站在房檐下意味深长盯着她。
“爹,我怎么了吗?”
姜重阶问:“你与这程将军家的小公子关系有这般相熟?过去十年了他竟还记挂着你。”
姜唯洇不觉有什么,笑道:“我也记得他呀,他可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呢。”
“朋友。”姜重阶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他最好真的只拿你当朋友。”
姜唯洇没听懂,道:“爹爹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有把他当朋友一样。”
姜重阶摇了摇头,“罢了。”
姜唯洇回了自己房间,梅烦恼跟在她身后,故作不经意地试探。
因为半个时辰前,姜姑娘和程楚暮可是在树底下坐着聊了许久,就连她都无法靠近,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二人究竟在说什么。
但她隐约能感觉到,程楚暮离开时心情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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