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唇角紧抿,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
跟在身后围观了许久的梅烦恼无奈地叹了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家哥哥,接话道:“太子妃,梅护卫的火折子方才也掉了,恐怕这灯暂时是无法点亮。”
梅良心回道:“没……没……”
对上妹妹警告的眼神,他剩下的话及时咽了下去。
“啊?”姜唯洇连忙去看谢斐的反应。
但这条路实在太暗了,她即便没有夜盲症也无法清晰看到他的神情。
“殿下,没灯了怎么办?”
谢斐淡声道:“无碍,继续走吧。”
他说着没事,可姜唯洇不放心啊,自从知道他自出生起便身患毒素后,她便极其在意他眼睛的情况了。
殿下的夜盲症恐怕就是因为那毒引起的,他已然严重到若是没有光线,则是彻底失明的程度。
人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又怎会无碍?
谢斐从容自若地走了两步,步伐不慌不忙与往日一般冷静,姜唯洇担忧地望着他背影,正在她犹豫之时,前方男人身形微微一晃,似乎踩到了一块石头。
姜唯洇连忙奔上去搂住谢斐的腰,“殿下!你没事吧?”
谢斐顺势靠在她怀里,低声道:“没事,是夜色太深了。”
姜唯洇杏眸微闪,看着他无法聚焦的桃花眼,心中的难受几乎要涌了出来,她何曾见过这般矜贵的太子有这种无助脆弱的时候。
他分明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方才竟还逞强不愿麻烦她。
姜唯洇紧紧抱着他的腰扶他站好,小声道:“殿下眼睛看不见了,这条回东宫的路要怎么办?”
谢斐语气很轻,“那洇洇可愿意牵着孤回去?”
姜唯洇抿了抿唇,似乎真在考虑这件事。
谢斐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紧紧抱着他的姑娘好似陷入了一种自我纠结的境地,他面上浮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淡声道:“罢了。”
婚事都是他强娶来的,他不该再强迫她了。
谢斐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心,下一刻,那只温软的手从他的腰侧退开,慢慢摸索到他的掌心,轻声说:“那殿下得将我牵的牢牢的哦,不然一会儿摔了我可不管。”
谢斐微怔,将手心收拢,下意识揉捏她纤细的手指,低声道:“你若不松手,孤自然不会放开你。”
姜唯洇脸颊一红,小声嘀咕道:“那若是我松手了呢?”
谢斐牢牢握住她的手心,望着一片漆黑的前方,眼前如同浮现她问这句话时害羞又试探的神情。
他唇边泛开一抹笑,“你若松手,孤也不会放开。”
姜唯洇:“……”
合着无论怎样殿下都不会放开她。
尽管这个答案没什么区别,但姜唯洇必须要诚实面对,她的确心情好了许多,就是莫名其妙因为殿下一句简单的话好转了,犹如乌云散去,雨后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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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眼看临近除夕,姜唯洇最近时常往坤宁宫跑。
宫里除夕将要举办晚宴,往年都是舒皇后一人操持,如今有了太子妃则多了一个帮手,姜唯洇自然是愿意跟着皇后娘娘学习事务。
这日姜唯洇来坤宁宫请安时,二皇子妃林卿遥也在,是来向皇后娘娘传达好消息。
林卿遥有喜了,目前已过了三个月的风险期,这才特地告知好消息。
姜唯洇一脸惊喜地盯着林卿遥此时还算平坦的小腹,心里不断琢磨怀了身孕是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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