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我很愿意,但你更想自己来,而我最希望你高兴。”
说完伸出手,指尖泛起点点浅绿的柔光,“从岐黄宫偷师来的地寐之术,能让你好受些,要试试么?”
苏蓁缓缓颔首。
萧郁伸手停在她脸前,宽大的手掌展开,全然笼罩了她的面庞,也遮蔽了密室的灯辉。
那些细碎荧光在指尖跃动着,倒映在深邃碧绿的眼眸中,像是春风里摇曳的万点新芽。
苏蓁微微眨了眨眼,蝶须般的睫帘颤了颤,终究阖起双目,沉入了深眠中。
萧郁垂眸看着她,那只手始终悬停在她额上,不曾再下落半分。
“……”
苏蓁罕见地做梦了。
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梦境,亦或只是某段记忆,只因为眼前的画面过于奇特,让人无法分辨。
周围人来人往,前方是一条极为热闹的街道,商铺林立,霓虹闪耀,五彩斑斓的灯光灼烂,入目尽是光怪陆离的景象。
长街上车辆往来,周遭的路段渐渐狭窄,路口堵得水泄不通,鸣笛声起此彼伏。
“自己”也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车窗上,盯着红灯倒计时的数字出神。
苏蓁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当她沉浸在这段记忆里时,她能叫得出每一个物品的名字,尽管她并不认识它们。
许多新奇怪异的词汇涌入脑中,她处在一种理解又不理解的状态里。
而她的意识也越发混沌,逐渐与周围的事物融为一体,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自己熟悉的一切,所有的记忆和感觉都变得模糊。
她抬眼看向旁边的后视镜。
锃亮的镜面里倒映出年轻的面庞,是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人。
略短的黑色鬈发,肤色很白,眉骨耸立而眼窝深陷,鼻梁极高,那双钴蓝色眸子显得十分冷淡。
耳畔的钻石映着阳光折射出彩芒。
……长得非常面熟。
但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
苏蓁无法再去解析它。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与记忆的主人并无区别。
或许这就是她自己。
“自己”穿着水洗黑的无袖背心,胸口堆叠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符,身材极为精壮,裸露着肌肉鼓胀的手臂,虎头肌如同山梁般凸起。
腕上挂着精钢表带、表盘的水晶玻璃镜面透着蓝调,里面的指针一点一点晃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了。
“自己”从车里出来,迎面遇到两个金发年轻人,皆是高鼻深目的长相。
双方打招呼。
他们说着一种陌生的语言。
然而陌生这个概念也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秒,她很快辨析出其中每句话的含义,熟悉得仿佛那就是自己的母语。
那两人问“自己”的问卷设计完了吗,教授看了什么反应,教授今天心情好不好。
“自己”回答说还行,又说没空闲聊,赶着去参加发布会,门票花了好大一笔钱。
画面开始破碎。
“自己”穿过一条铺着红毯的走廊,周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这回大多是黑发黑眼的面孔,中间也混着几个不同发色。
“……兄弟你真高,打篮球的吧。”
有人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你是……国人吗?你是书粉还是动漫粉?这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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