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惊闻言笑了一笑:“想活了?不郁郁终日了?”
“不、不了。”赵母疯狂摇头,她被吓破了胆子,甚至不敢回身去看一眼丈夫身上鲜血淋漓的模样。
“你看,大家原本可以好说好商量的嘛,”薛宴惊耸耸肩,愉悦地对屋顶招了招手,“师姐,她同意了!”
冷于姝心下微微一凛,却也并未追问师妹究竟是何时发现自己在此,只是抬起一脚将那假公子从屋顶上踹了下去。
“娘,救我!”假公子甫一脱离冷于姝的控制,便高声向赵母呼救。
赵母在薛宴惊的威慑下,却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一步步走向铜镜。
假公子见她这副模样,情知大势已去,也不再装相,冷笑一声:“一家子蠢货,总是被人提着线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傀儡戏里的悬丝木偶呢。算你们运气好,不然我成功以后第一个杀你们夺家产,还指望光宗耀祖呢,蠢成这样不如趁早断子绝孙的好!”
赵母全身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为了你连亲生儿子都能不要,你、你不是说会给我封诰命的吗?”
假公子又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是啊,母亲,刚刚我只是说气话,若不是今日你舍弃了我,来日我本是会给你封诰命的,让你乘着八抬大轿出门,非但镇子上的人羡慕你,连那些京城里的贵妇人都要敬你三分。”
这是他化成一团黑气没入铜镜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其他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戏耍赵母,故意让她余生都意难平,独她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似乎在哀悼自己的诰命梦碎。
从铜镜出来的真正赵公子,同样在原地站了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李夫人眼尖,看到他好似用衣袖悄悄抹去了一滴泪。
他抹去了这滴泪,也抹去了脸上的情绪,对薛宴惊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仙师搭救。”
薛宴惊示意他平身:“举手之劳。”
冷于姝一挑眉:“举手之劳?”
“我没说挨家挨户搜铜镜找鬼物是举手之劳,这事儿毕竟还是挺折腾人的,”薛宴惊连忙对师姐解释,“我的意思是,砍了他爹实在是举手之劳而已。”
“……”
听到这一句,大家终于想起了还被钉在柿子树上的赵公子他爹,李夫人示意赵家的下人赶紧把八岁的小姑娘送回房去。其他人围着柿子树,发现赵父还有一口气,不由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赵公子。
赵公子对着薛宴惊再行一礼:“父母生我养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还请仙师手下留情。”
赵母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袖:“对,好孩子,好孩子。”
赵公子却甩开了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但也仅此而已,我会离开这里,若来日你们穷困潦倒,我自当接济,若你们富贵如昔,我也不来沾光,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你……”
薛宴惊绕着树观察了一圈,叹了口气:“想让他活,就请个大夫来吧,若是让我拔剑,他定然要咽气。”
赵母便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大夫,随后转身还待与儿子再说些什么,对方却已不再理会她。
赵公子将手掌按上另一枚铜镜,放出了自己的妻子,她也在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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