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年轻人们尚有些恍惚, 待稍稍回过神来后,既欢欣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住冒犯到您,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啊,最辉煌时刻,”薛宴惊仰望着自己的雕像,“这算什么冒犯?你们说得也有道理, 我将来未必会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年轻人们怔了怔,面面相觑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薛宴惊却又继续道:“不过停留在辉煌时刻的, 只是我的雕像。真实人生最有趣的就是不盖棺不定论, 今后是辉煌还是落寞,都是未知之数, 只要还活着, 就一切都有可能。”
听魔尊开口说着这些质朴的道理, 大家都有些不适应。
“至于长江后浪推前浪?”薛宴惊扬眉一笑,顺走了一束野花,“还早着呢!”
这一句,总算带出了两分昔日狂气,让众人眼前一亮。
薛宴惊沿着长街牵驴离开,没有回头,却似乎知道众人一直在注视着她似的,于长街尽头背身挥了挥手。
圆脸女修捧着脸屏住呼吸,李青池好笑地看了师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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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李青池一行,薛宴惊径直回山,行至昆吾山下,却忽然察觉到一丝杀气。
她没有急着逃回山中,反而在原地站定,抱拳道:“何方高人在此?请出手吧。”
“魔尊果然好气度。”山下林间,忽有数人浮现,岩角树梢,甚至连薄薄的一层落叶下都钻出来一人,薛宴惊好奇地望了一眼,没弄懂这家伙是怎么毫无痕迹地躲藏进去的。
“诸位是?”
“仇人,”为首一紫袍女修答得简洁,“你在昆吾一战受的伤还没痊愈吧?很抱歉要趁人之危,但这是我们杀你的唯一机会。”
“和她废话什么?”她身后一男修站出来,怒道,“她躲躲藏藏十年,摇身一变成了救世之主,我们的杀师之仇却又要怎么算?!”
紫袍女修一抬手,示意他退后:“魔尊,您与先师比斗,她死于你剑下。技不如人,原本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作为弟子,这仇却不能不报。”
那男修又抢着道:“你杀人后又夺走了我派独门功法,速速交出来,我们方可饶你不死!”
紫袍女修闭了闭目,大概是被同伙这一上来就交底牌的智慧所折服了,一时险些说不出话来。
薛宴惊笑了起来:“我说是谁胆子那么大,还想叹一句有情有义,原来是利益动人心。”
“那本就是我们的东西,你杀人夺宝,丧尽天良,如今到底还是不还?!”
“很遗憾,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那个丧尽天良的自己,”薛宴惊摊了摊手,“十年前,我回到宗门之时,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未见得有什么功法。”
“杀了她!”男修大怒,率众冲上,一抬手就是杀招。
这显然很不明智,因为对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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