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惬意地扭动着躯体,犬族也嬉戏逐闹,一派欢快气象。
薛宴惊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就再次踏上了旅途。
时而御剑,时而步行,从南到北,从西至东,丈量着九州土地。
她在东海中与人鱼一族饮宴,他们用煮熟的贝壳和海草招待了她,饭后又一同于月下海上纵声高歌,肆意畅快。
路过的商船上,凡人们正细细听着:“不是说人鱼歌声乃世间最曼妙动人之音吗?我怎么觉得其中最高昂的那道声响有些走调?”
有老人十分紧张地捂住双耳:“快别听了,据说人鱼的歌声会诱惑我们的神智!蛊惑我们落水!”
“假的,”一道清晰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那些传说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不好了,人鱼学会说人话了!”大家慌张地在船上四散乱窜,寻找着掩体,以为下一刻就要遭受攻击。
薛宴惊只能安静地坐在礁石上,看着商船安全地驶出这片海域。
人鱼的歌声再度响起,神秘而悠远,仿佛一场告别。
薛宴惊也曾路过青梧山,看到草丛中一团毛绒绒的白色,惊呼曰:“哟,好肥的一条白狗!”
“何人不长眼……”那“白狗”忽地化成一绝色人形,怒目看来,随即一怔,“归一?怎么又是你这棒槌?没完了是吧?!”
薛宴惊沉默一瞬,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狐族少主?”
在她尚未弄清自己的身份时,师兄师姐曾给她讲起归一的故事,提及过一个曾与她结过怨的狐族少主。
“哼!”少主却不欲搭理她,重新变成白狐狸,哼哼唧唧地要跑,被她一把提起来抱在怀里。
“对不住,”薛宴惊摸了一把厚实的绒毛,“我知道你不是狗了,以后不会弄错了。”
胖狐狸张了张口,要去咬她,转念一想,眼珠滴溜溜一转,却最终乖乖巧巧地待在了她怀里,把脑袋枕在她肩头,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巴,还用尾巴尖去勾她的手腕。
薛宴惊安静地抱了它一会儿,它整个身体都十分柔软,抱起来让人舍不得放手。胖狐狸极尽讨好之能事,让她抱得心满意足后,才对她眨了眨眼:“我美吗?想一直抱着我吗?”
“……”薛宴惊低头看着柔软的一团,“美,想。”
“呸!你做梦!”狐狸嘎嘎大笑着,挣脱了她的怀抱,转身跑进了木丛,“谁让你叫我胖白狗?”
“……”
见她没有追过来,片刻后,狐狸又在木丛后探了个脑袋出来:“我不管,反正我会告诉天下人,归一魔尊拜倒在我的一身绒毛之下,从此对我可望不可求!”
“随你,”薛宴惊看着它,“胖狐狸。”
“……”
有那么一日,薛宴惊还经过了“欢喜派”的遗址,从眼前断壁残垣的规模来看,足见其当年煊赫。
欢喜派乃欢喜道人所创的门派,门下鱼龙混杂,曾在短短时间内敛得大量财富。欢喜道人以采补邪法闻名天下,他死在归一手中后,这里便荒废下来。
不知修界是否刻意要留下这般破败景象来警醒世人,几十年间,没有人打扫整理过这片土地。连大门口那从中裂为两半的牌匾都仍然躺在原处,昭示着当初惨烈。
附近村镇的百姓们嫌晦气,也没有把它捡走去当柴禾烧。
薛宴惊一眼便认出了斩龙的剑气,想来这高大的匾额是被她一剑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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