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了太多信件,玄天宗负责送信的仙鹤都要被派光了。
方源猛然被压上一副重担,有些喘不过气来:“对其他人,我们……”
“能否先编织一个借口,让渡劫期修士都暂缓飞升?”薛宴惊提议。
“为什么?”
“等我飞升,先去给他们探探路。”
“……”方源一时失语,半晌后才一指小师妹,“你这胆子,大到没边了!性子也狂到没边了!”
“至少鬼族和琅嬛之事让我们知道,仙界不是完全没有与下界联系的渠道,”薛宴惊分析,“如果我飞升后很长时间都杳无音讯,要么是被困住了要么就是死了,你再告诉九州修者真相也不迟。”
“……”
“其实,”薛宴惊却又道,“千万年来,这么多飞升的修者,从来没有只言片语寄给凡间亲友,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方源悚然一惊,这话其实不无道理。父母之爱子女、师徒之情、同门之谊,都不是飞升就能磨灭的。几千几万年的思念,却无一言半语托付锦书,实在古怪。以往大家都以为是仙界无法与人间互通有无,但琅嬛一事偏又证明并非如此。
“也许,”方源蹙眉思索,“是只有决策者,比如那个把琅嬛罚下来的仙人,才能接触到那个向下的通道。”
薛宴惊点头:“那至少也说明,仙界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有如凡间皇室。”
“……”
“并且必然管理森严,这么多飞升的修者,狂悖者有之,离经叛道者有之,不可能都愿意去遵循仙界的规矩,但他们仍然没能给人间传递出任何消息。”
“你让我捋捋,”方源揉了揉眉心,“往好处想,也许,只是那通道开启耗费极大,亦或他们压根不知道还有这种通道存在。”
“也许吧,”薛宴惊颔首,“可能仙界真的是一片乐土,大家根本没有什么警示需要传递给凡界呢。”
“你认真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附和你一下,想让你心里好受些。”
“……”谢谢你这么直白。
“总之,在搞明真相前,先不要去碰鬼界便是。我待会儿就赶赴前线,归一的身份在修界尚有两分薄面,大家应该能听我一句劝。”
“好。”方源颔首。
话音未落,有仙鹤啼鸣声响彻院落,两人连忙出门一看,见玄天宗送信的灵鹤正在院中盘旋。这是宗门飞得最快的一只仙鹤,也是方源最先派出的那一只,大概是飞得太快,它的尾羽上还燃着火星,方源还从未见它这样匆忙过,连忙上前帮忙将火星扑灭,取下它腿上的信件。
薛宴惊眼见师兄脸色一变,也凑上前去,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冷于姝的字迹。信中写道,在收到方源的信件之前,已经有人进了鬼界。
两人都是一惊,连忙继续往下看。冷于姝尽量用简洁的笔触将事情一一道来,说有一些受过鬼族之害的修士比较激动,认为这是难得的好机会,要乘胜追击,大不了见势不对立刻回撤便是,以仙霞派皇甫长老为首的一队作为先头部队不由分说便进入了鬼界。
其他人骑虎难下,先头部队已经进去了,现在放弃,便相当于不要那队修者的命。纵是万般无奈,却也不能放任他们去送死,经过部署后,也追了进去,其中包括玄天掌门、四明峰燕回和二师兄等人。
接到方源的信件时,鬼界外围只剩下约五分之一的战力准备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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