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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从上方俯视,看到的是宝马香车,是瑶台银阙,是觥筹交错,是富贵逼人,是饮酒欢歌,是金迷纸醉,是裘马声色。
“好热闹,”俯瞰这般繁华盛景时,她忽然说道,“我想到一句诗。”
“让我猜猜,”仙君笑道,“可是那句拨雪寻春,烧灯续昼。花市无尘,朱门如绣。”
薛宴惊眨了眨眼:“你还记得?”
“是啊,当年在玄天宗,元宵节时我带你下山去游花市,你就吟了这句应景的词。你说你喜欢,我便一直记在心里。”
“你真是有心了,可惜猜得不对,”薛宴惊回首对他笑,“不过‘朱门’二字倒是被你蒙中了。”
仙君不解其意,只是看着她笑得好看,他便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如此不过几日,大家都知道鹤铭仙君带了个下界来的女子回宫,宠溺异常。
负责给薛宴惊梳头的宫娥,也笑着对她调侃道:“现在啊,外面都在羡慕姑娘你命好呢,找到个仙君这般又俊俏又深情的如意郎君。”
“我和你们仙君不是这种关系。”
宫娥掩唇:“迟早的事了,我们在仙君殿里伺候那么久,还从未见过他这般重视什么人呢。”
“是吗?”
“当然啊,这几日,流水般的礼物送进姑娘的寝殿,昨日清晨仙君兴冲冲地捧着东西过来,听说您还未醒来,生怕扰你清梦,在门口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谁会这样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他等了我大半个时辰?”
“哎呀,瞧我这张嘴,”宫娥恼道,“仙君原本不想让我们把这事告诉姑娘你的。”
薛宴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宫娥看着这笑容有些奇怪,着实不像听得别人对自己诸般用心时该露出的那种感动微笑,想了想便暂且岔开话题:“姑娘您看今日簪这朵芍药花如何?”
“好啊。”
“姑娘可真好看,”宫娥梳好头发,又给她鬓边簪花,“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呢,说是仙君从矿井下抱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美貌姑娘,对她百依百顺,把她宠上了天。”
“外面这么关注我们?”
“那当然,仙界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了。”
薛宴惊明白了,仙界就是一潭死水,恒久的生命纵使日日纵情声色也是无趣,但凡出点新鲜事,就有一大堆人等着打听。他们二人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也让这段“感情”略显猎奇,足以填补大家的好奇心。
“外面都怎么说?”
宫娥莞尔一笑:“自然是都在羡慕您二人这对儿神仙眷侣,虽然有少数人嘴上无德,说些不中听的,但绝大多数都乐见其成。还有不少上仙要邀请您二人过府做客,亲眼见证您二人的柔情蜜意呢。不过仙君怕姑娘不适应,都推拒了,他说一切要看您的意思,姑娘若想去做客,他才会点头。”
“这些上仙也是够闲的。”这是薛宴惊的评价。
宫娥以为她不好意思,连忙道:“其实大家都没有恶意的,只是想看个热闹,睿德上仙府上也有一位下界来的女子,当年也闹得轰轰烈烈。”
“那女子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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