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哥成亲回来了么,在外面发糖…”说着说着,他恍然大悟。
金玉憋着笑从怀里掏出两块糖,说:“二公子嘴里苦,吃块糖就好了,也沾沾喜气,兴许病就好了。”
谢谨禾眉头才松了,小声道:“都是哄小孩儿的东西,罢了,我尝一个去去苦味儿。”
他伸手要接过,金玉却不给,那包着糖的红纸有些掉色,会染红手指,金玉手指灵活剥开一个递到谢谨禾嘴边,谢谨禾张嘴吃了。
这事儿要换善止还是苏惟来肯定直接给他,谢谨禾打量一下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厮,心想还挺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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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禾本来已经快痊愈了,大夫嘱咐病好前不要沐浴,结果他嫌脏,非嚷着自己臭榻上也臭,苏惟说给他擦擦也不乐意,把人都打发走自己泡了一炷香澡,然后晚上又烧起来了。
这次烧得不算猛,谢谨禾从梦里醒来能感觉到自己又烧了,让他难堪的是腿间闷热的湿意,下边那根东西又涨又难受,他想起陆妈妈说的着凉会尿床,原来不是骗人。
谢谨禾不愿意喊人,可这样一直闷着太难受,厚厚的床榻上垫着北域狐毛,现在濡湿一片,他觉得脏得没法儿忍受,小心翼翼掀起床帐,借着月光看清今夜守值的小小身影,是金玉。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清是金玉的那一刹那松了口气,许这个小少年傻乎乎的,也许是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人并不会嘲笑自己。
谢谨禾把人喊来,说自己饿了,让他去给自己炖鸽汤喝,要炖一个时辰炖入味。
谢谨禾尽力自然地讲话,他想着这人傻,应当能很快打发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沙哑,和金玉他爹骗金玉自己没事不用管的样子没差。
金玉把帘子一掀,谢谨禾吓一跳,随即暴喝:“你干什么?!滚出去!”
金玉被唬得也吓一跳,回过神来才看清床上的人现下满脸红霞,眼里是怒不可遏和难以置信,双手紧紧攥着被子。
金玉小声道:“二公子,小的瞧您脸色不对劲,别是又着凉了,让…让小的探探吧。”
谢谨禾狠狠剜着他,低喝:“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听不懂人话?想挨板子?”
金玉有点害怕,这样的二公子太吓人,可若是就这样出去,明日让陆妈妈知道了,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更甚,若是二公子今晚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杀的,还有裴公子的嘱咐…
他咽了口口水,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扑通一下跪了个响,不停地磕头道:“二…二公子,您把小的杀了小的也得留下来看看,小的是为您身体着想啊,别说打板子,若是您肯让小的看看,小…小的这条命豁出去也值了。”
金玉低着脑袋,手指克制不住抽抽着,他也不知道二公子到底吃不吃这套,这情形只能赌一赌了。
谢谨禾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倔驴,被他脱口而出那些话砸懵了,什么叫豁出命也值了?再瞧他哆嗦那样,估计真是那么想的。
揽月轩来来去去过很多人,除了陆妈妈、苏惟和善止,那些人不是谄媚就是嫌自己事儿多,就是说自己脾气大,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谢谨禾见过太多,今夜这事换别人,他骂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屁滚尿流跑了,哪是真在乎自己有病没病,只是这个…
金玉磕着磕着,察觉到床上没声了,他也不敢擅自起来,偷偷摸摸瞥一眼二公子的脸色,还没等他瞄清楚,就听见二公子似气愤又似放弃与他计较的声音:“再磕本公子让你磕个够!”
金玉心中一轻,麻溜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凑过去,二公子没拦他也没骂他,一个眼神也不给,金玉胆子大了,手慢慢探过去,二公子没躲,让他顺利探到额头,果然热烘烘的。
“二公子您起烧了,小的去给您喊大夫。”金玉正要走,手却像上次一样被二公子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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