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梢看了看在一旁的善止,不好意思拿出一个小匣子,里边儿是些耐存的糕点吃食,她低声道:“路上吃,我听说要赶十来天路呢,你别傻不愣登的一路啃干粮,路上要是遇到城镇了就下来吃口热乎的,衣裳带了厚的没?现下虽热,可要是在林子里过夜也凉呢。”
金玉连声说:“带了的带了的,我的好姐姐,我耳朵好像生茧子了。”
徐梢剜了他一眼,她家里有个弟弟,一瞧见金玉就跟瞧她弟弟似的,忍不住操心,最后道:“行了,就你贫,上路吧。”
善止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一会儿看看徐梢担忧的脸,一会儿又看金玉笑嘻嘻的样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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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特意打了招呼,其他一块儿也去永州的人都三三两两挤一辆马车,只金玉自己坐一辆,他去年来时也是坐的马车,当时只觉得颠得心里七上八下,现下不一样,直到马队出了京城,他还是飘乎乎的乐。
到了车队停下来用午膳的时候,金玉拆开自己带的包袱翻来翻去找他装馕的食袋。
诶?我在衣服里边儿塞纸了吗?金玉满腹疑惑摸出来一张纸,接着瞪直了眼睛。
额嘞个青天大老爷,瞧瞧这是不是中了邪?!
多少?一百两钞票???!一百两!!!
金玉连忙把那薄薄的一张一百两塞屁股下坐紧了,生怕它化了似的,然后翻出自己存钱的小匣子,嗯,从裴公子那赚的九十两还在,谢府发的月例也没少,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赏赐,甚至就连善止刚给的两个小金元宝也好好的。
凭空劈出了一百两?偏偏劈在我包里??!
金玉如坐针毡,他忍不住啃自己因为干活而光秃秃的手指头,两只眼珠子放空。
二公子给的,金玉心里有答案,他没高兴起来,第一时间想的是二公子现在给了银子,自己日后是不是就捞不到宅子了?毕竟一百两和一座京城的宅子,那可不是差了一点儿半点儿。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是什么钱都贪,善止苏惟给他金元宝,他下意识就要还回去,非亲非故的银子拿了要折寿的!但若是二公子给的,他没生出一点儿这是不义之财的想法,这是他起早贪黑应得的,他忙前忙后早等着二公子大方这一天呢,他想想苏惟的那座三百两的宅子,又和从屁股底下掏出来的一百两钞票面面相觑。
煮熟的鸭子飞了,到手的鱼跑了,金玉不是一般的气呀,他气得一路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同行的人和他搭话,他都不愿搭理人家,气得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当然他也不是光气了一路,金玉早想好了,回村会经过吉祥镇,就是他娘在做厨娘的镇子,他打算在镇子上买座屋子,他们这物价不比京城,一百九十两绰绰有余了,到时候把娘和爹接到镇上,他娘也不用天天走俩时辰路来回跑,剩下的钱给他爹请个镇上大夫看看。
哦!对,他爹走不了路,还要买个骡子套骡车,这样日后爹娘出行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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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瞧,我没骗你吧?多亮堂宽敞的屋子,九十两再低不了啦。”吉祥镇买房不像京城那般规矩,有牙行专门做中间生意,这里就是一纸转卖贴门口,一传十十传百,有人愿意买就直接上门谈,妥了到官府盖印就算完。
金玉找了一家离林霞做工的酒馆只隔两条街的小宅子,正屋一座,东西两边儿还有两座厢房,院子可宽敞,他娘想养多少猪崽都够够的,正门临着街面儿,这没有京城热闹,而且这也不是主街,即使靠着街面也不算吵。
“七十,我说叔您别瞧我年纪小就坑我,我又不是外来的,咱妥妥土生土长的娃,这屋子值不值九十两我能不知道嘛。”金玉在京城,小脸养得白净,身上穿着谢府发的好料衣裳,放在吉祥镇这种穷乡僻壤乍一看像个小少爷,不逮着宰都说不过去。
卖房的男人“哟”一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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