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怀疑过,甚至还开过两人的玩笑,只是李硕都能把自己的性向广而告之,没道理要对一段已经存在的感情藏着掖着。
后来渐渐的,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
到达酒店时六点四十,有不少和他们一样不太守时的宾客还在陆陆续续往宴会厅进。
进了宴会厅,视觉受到强烈冲击的李硕感叹了一句:“瞧瞧,瞧瞧,什么是有钱人。”
娇艳的红玫瑰筑起一座华丽的幕墙,玫瑰铺满吊灯,质感和色彩都是极致。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新人双方的亲戚朋友,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庄镇山业务上的合作伙伴。
庄家在南城上层社会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没人能想到三十年前还在南城那些灰尘扑扑的工地上做水泥工的庄镇山会成为工程建筑业的巨擘。
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婚礼开始。
致辞环节无聊且冗长,李硕打了个哈欠,和周煜白打了声招呼后走出宴会厅到吸烟处抽了支烟。
回来时已经到了敬酒环节,一对新人在庄镇山那桌停留了许久,和各种叔叔伯伯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到他们这桌的时候,庄昭炀脚下都有点打飘。
这桌坐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庄昭炀也很放松,看见他俩,先调笑了一句:“哟,连体婴又一块儿来了?我说煜白你天天跟在李硕屁股后面干什么,他一个基佬,把你桃花全挡完了。”
周煜白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别乱说,我俩就是好朋友,公司离得又近,所以才一块儿过来。”
“我老婆有个朋友,长得特漂亮,等会儿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周煜白觑了眼李硕的神色,连忙拒绝:“不不不,别了别了。”
“干嘛不啊,婚宴结束别走,晚上还有一趴呢。”
轮番敬完酒,庄昭炀牵着新娘子往下一桌去了,李硕抓起桌上的烟就往外走。
周煜白“哎”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也跟在李硕后面出去了。
周煜白一路小跑,堪堪追上李硕的脚步,他扯住李硕西装外套的袖口:“你别生气啊,等等我。”
李硕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悦。
他俩正站在宴会厅大门和旁边安全通道的交界处,时不时会有一两个服务员走过,周煜白意识到自己拉着人袖口的模样不太妥当,就拽着他往安全通道里走。
楼梯间只有一盏节能灯,昏暗的光线给了周煜白十足的安全感,他放软语气:“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家我再好好跟你道歉好不好?”
往常李硕因为类似的事情生气,周煜白总伏小做低摆出一副挺委屈的模样,再主动缠着李硕做上一场,李硕的气基本上就消了。
但这里显然不是他能好好道歉的场合,不过他也知道怎么稍稍平复一下李硕的怒气。他向李硕走近一步,双臂挂在他的后颈上,主动亲了上去。
李硕泄愤似的咬他的嘴唇,亲着亲着这个吻就变了味道,水声在安静的楼梯间响起,李硕揽着周煜白的肩,把人死死按在怀里。
“吱呀——”
楼梯间的大门被人推开,怀里的周煜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把脸埋进李硕的胸口,李硕皱起眉,带着被打断的不满抬眼向来人望去。
看起来像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支香槟色的玫瑰。寸头,但整张脸的五官线条让人觉得他就该留这么个能让人看清长相的发型,左耳耳垂上挂着一个宝石耳钉,在昏暗的空间里泛着幽幽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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