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失去了吃早饭的心情,在电梯到达一楼后,他又重新按了18层的按钮,回到了办公室。
工位上空空荡荡,玻璃杯孤零零地在桌面上倒扣着,下方垫着的两片餐巾纸因为被水泡了又干变得皱巴巴的。
李硕当然没这么细的心思,还是周五下班前,庄鑫烁端着杯子去洗干净了之后放在他桌上的。
李硕从柜子里掏出茶叶,放进杯子里,打算去茶水间泡杯茶。正要站起来突然想起庄鑫烁发来的那条信息——不要空腹喝茶,李硕又坐了回去。
周一是李硕一周之内最忙的一天,每天上午十点半雷打不动地要和各个交通局的分管领导汇报项目进度。
进度表改到手软,应付完领导们,李硕还得跟各个办事处的同事们开个短暂的小会沟通沟通需要公司这边出面协调的问题。
目前手上几个项目推进得都挺顺利,南栗高速仍旧卡在拆迁问题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听交通局刘处的意思,可能最近要用点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就那么几种,再不行了才会走司法程序。但司法程序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主要是耗时太长,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拆迁小组还是能劝则劝。
电话最后,刘处提了一点,除了那几户迟迟不愿意签字的,先安排其他农户的协议签订工作。
这就意味着,李硕得出趟差。
出趟差也好,李硕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自己订了张第二天去栗城的车票。
庄鑫烁刚回到十楼的办公室,庄雁鸣的助理方孟青就拿着份文件走了进来。
“小烁,这个报价文件你先看一下,庄总让你十分钟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方孟青跟着庄雁鸣六七年了,能力出众,很得庄雁鸣的信任。
庄鑫烁走进庄雁鸣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摆弄平板。看见他进来,冲他扬了扬下巴:“坐。”
十楼和十八楼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十八楼工作的人都挺松弛,T恤运动裤随便大家穿什么,得体即可,空闲时间还会凑到一块聊聊天。
十楼就不一样了,从大门走进来,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即使有,也是人们压着嗓子轻声细语的交谈。
这里,最讲究体面。
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穿着精致的套裙。整层楼的地板上铺着静音地毯,胡桃色的通顶木门隔音效果奇佳。无论是谁,在这种氛围下工作都得时刻崩着根弦儿,说不上的压抑和疲累。
庄鑫烁刚来半天就已经开始怀念十八楼,这会儿坐在庄雁鸣旁边,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庄雁鸣手指点击平板的轻微“啪嗒”声。
他瞄了一眼庄雁鸣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头有三四颗烟蒂,他放心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
庄雁鸣头也没抬:“掐了。”
“你都抽烟为什么我不能抽啊?”
“在这儿我说了算。”
庄鑫烁不情不愿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官僚主义。”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在得到庄雁鸣的允许后,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哥,你找我。”
庄昭炀风风火火的,手里拿着一摞文件,看见庄鑫烁也在,跟他打了声招呼:“小庄也在啊。”
“报价单看过了吧?”
“往边上稍稍。”庄昭炀没个正形地跟庄鑫烁挤在一张单人沙发里,“看过了,什么情况?”
“启阳镇的农村公路改造项目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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