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随便聊了几句,你就给人家冷脸,你以前……”
“我以前怎么了?”梁迢横他一眼,“我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人缘这么好,第一次见面就能聊得这么开心,人家都为你哭过了……你对我怎么没这么好说话?一见面就跑?”
“我什么时候……”许方思无语:“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很幼稚?”
梁迢冷哼。
“他说他小的时候看过我的作品,被虐哭了。”许方思解释。
“哦。”梁迢环胸看窗外冷冰冰:“干嘛跟我解释,我又没说不行……就那么几分钟,都聊到小时候了,够深入的啊?”
又隔了一会儿:“……你对观众都这么和善吗?真是个好作者。”
还小时候,这么说显得可爱吗?
“那我以后都不跟别人说话行了吧。”许方思松开梁迢的袖子靠边坐,气氛就这样冷却,半途中宁铎风的秘书打电话,梁迢接起来,戚秘书问:“您怎么突然出去考察了?”
要死,梁迢刚从贸协调到财政,从早上开始,好几批人找梁迢,两边都联系不上,一问:去考察了。
梁迢拿宁铎风随口的威胁当借口:“不是你们大校的命令吗?办事不利就滚去山里玩泥巴?”
戚秘书迟疑,显然不明白自己的领导怎么能管到人家完全不相干的单位,然后电话里传来一声砸杯子的声音,宁铎风怒斥带着人溜之大吉给他留了烂摊子的不孝子:“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梁迢挂了电话,从后视镜里看到后脑勺对着自己的许方思愈发不爽,抓着人拽过来先发制人:“你干嘛跟我生气?”
许方思臭着脸:“你先跟我生气的。”
——真是越来越有出息,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梁迢不认账:“我哪有?不是你跟别人聊天聊得开心晾着我?”
“你现在越来越会颠倒黑白了!”许方思咬着嘴唇愤愤,梁迢却不知道反思,只一味觉得是许方思的不是,指责许方思:“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谈笑风生,但是总想从我身边离开是为什么呢?”
也没有总想吧?许方思想。
“许方思,我带你回家那天,你在哭什么?”梁迢问出压在心里的话,他实在好奇那天他从派出所捞出来人,把他丢在客厅的时候听到的压抑的哭声是什么原因,仅仅因为许妍吗?
那天晚上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他是怎么脱口而出放他走这种话的?他能在后面做梦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说出来“梁迢,我很想你”这种话,又能在好不容易见面之后毫不犹豫提出离开。
但是许方思已经想不起来了,在他说完之后露出几分迷茫的表情:“我什么时候哭过?”
也就这种时候,梁迢才能放下不甘心,叹着气把许方思捉在怀里,可仿佛依旧不能避免许方思的消失——许方思正在以各种方式消失,像一把流沙,握得紧一些还是松一些都没有办法阻止手心变空。
拥抱的姿势太紧密,嘴唇离脖子很近,许方思感觉到湿热的呼吸和梁迢沉重的心跳,对此他也无可奈何,他能想到的能安慰梁迢的方式已经都做了,用各种办法配合梁迢作天作地地发泄不满,但是生老病死实在是人力不可逆转的事情。
梁迢俯首亲了许方思一下,嘴唇落下的位置太暧昧,导致许方思以为他又在亲那颗坏死在后颈的种子,他觉得梁迢变化越来越大,但是最后也只是选择忽视,只微微叹气:“对不起。”
“什么?”梁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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