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无尽的安静。
“病人已陷入休克,需要立刻急救。”旁边的医生已拿出了除颤设备,开始最后的抢救。
旁边有大人的啜泣声,是他们的同事,仿佛此刻已经开始在默哀。
谢琰吸了吸鼻子,冷漠道:“哭什么,她又没有死,你们哭什么,不许哭!”
他重新冷静地看向另一边,爸爸担架的方向。
从挖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昏迷,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而后的记忆再次混乱。
是通红的手术灯,是白天等到黑夜的昏暗,是来来往往慰问的大人,是一个个试图安慰的声音。
谢琰一直缩在手术室门外,低着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又想起了头一天的约定。
昨天晚上临睡前,他们说今天难得休息,要做一顿精致的大餐,等妹妹放学接回来,吃完饭再全家一起去看场电影,是最近新上映的片子,谢琬念叨了很久,终于得空。
安排的好好的,明明都安排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自己下午打电话通知他们来现场,现在一家人应该已经坐在那家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笑着看向屏幕。
谢琰伸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毫不留情。
“为什么要拨那个电话……”
“为什么要拨那个电话……”
“为什么要拨那个电话……”
一遍又一遍,到脸颊红肿,到声嘶力竭。
五个小时后,手术灯亮了,走出来的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抱歉,节哀。”
谢琰连滚带爬过去,跪着抓着他们白色的工作服,央求道:“我错了,是我错了,医生,求你了,求你救救他们……你们不是救死扶伤吗…书上都是这样说的,你们怎么能骗人呢?”
他要怎么去跟八岁的谢琬解释爸爸妈妈突然没有了的事实,又要怎么才能释怀和原谅自己。
“医生不是谁都可以救回来的吗?为什么骗我?”
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也没人能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同一天失去双亲之后,要怎么面对未来。
谢琰感觉心脏绞痛得厉害,猛然睁眼,看向漆黑的房间,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回过神来,才发现枕头已经全湿,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做梦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折磨身心的梦。
谢琰抬手抹了把脸,发现仍然心悸得厉害,害怕,恐慌,自责,无措,所有的情绪从五年前一股脑的席卷而来。
他的呼吸浓重,痛苦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的那一刻,感觉身后有双手环了上来。
对方带着温热的体温完完全全包裹了自己,掌心正正好压在自己的心脏上,很软很轻,一下一下的安抚了方才的痛苦。
“林初霁……”谢琰哑声叫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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