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斟酌,才开了口:“昨天电话里跟你说过,是你爸妈救了小初,我想,你应该知道更多的细节,那是属于你父母的勋章。秦之水当时是来京市探亲,你应该知道,秦逸家是我们的邻居,就在隔壁。秦之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才五岁的小初,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小孩子,看到他就有了创作的灵感,我们当夸奖听的,但这恶心的老东西,竟然趁我们不注意,把他偷回了雾城…”
她只是说到了这里,就已经眼眶含泪,说不下去了。
“我们当时翻遍了整个京市,报了警,查了监控,官方的私人的搜查手段都用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就是没有小初,当然也从来没怀疑过大名鼎鼎的画家会做出这样的事。你阿姨当时还怀着孕,因为太精神恍惚从楼上跌下来,流了产,就没有生育的可能了。”
林执松替她接上后续,“总之,是对我们家来讲非常痛苦的四年,在我们都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雾城那边的警方联系上了我们,就是你爸妈,说找到我们的孩子了。”
一大堆信息砸过来,谢琰心里乱得厉害。
他动了动唇,脑子里闪过两张特别想念的脸,低声道:“他们…他们的确是特别负责的警察。”
林执松点了点头,眼里都是感激:“他们因为另一个幼童案联系到了一起,就怀疑上了曾经有过交集的秦之水,但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这个畜生太小心了,把小初关在乡下的别墅里。那天是难得把小初从地下室带到露台画画,小初不愿意,直接跳了下去,那天你爸妈正好又拿着这个案子去例行走访,碰上了,这才……如果不是他们执着着一次又一次过去,可能现在…”
詹晚秋哽咽道:“小初掉到水里,脑袋撞到了石头,也可能刺激过大,带回来的时候就失忆了,我们觉得也挺好的,那些事情不要想起来最好,就一直没有治疗。所以我才说,具体的那四年,连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过的。这些事,我们一直憋着,不敢跟任何人讲,现在也只能跟你说。如果小初忘记了,那就让他永远也不要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
谢琰垂着眼,回忆起昨夜他做噩梦时的样子,从断断续续的梦话里,也能窥探到痛苦的万分之一,万分的心疼。
他脑子里闪过记忆深处的一个片段,缓慢回忆着开口,“我感觉…我可能小时候见过他…在警察局…有个浑身滴着水的小孩子哭的很可怜,我送了他一个娃娃…”
原本已经是记忆里被忽略的一角,但方才种种信息叠在一起,莫名又记了起来。
“是你送的吗?”詹晚秋震惊抬头。
“就是一个这么大的形状。”
谢琰张开手比划着,“眼睛一个大一个小,拿两个颜色不一样的布缝的,有点丑。因为那会儿我也才几岁,不太会手工,其实是做来哄我妹妹的,但她不喜欢,我又看那个小男孩哭得实在可怜,就拿来送他了。”
兜兜转转,詹晚秋方才强忍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原来是你送的,真的谢谢你,小初回来后,整个人状态特别糟糕,一直哭,只有抱着那个娃娃才能安静下来,后来就成了他睡觉的陪伴。一直到今年吧,那个娃娃的确是已经坏得没法再用了,他才戒掉了这个习惯。”
谢琰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初霁睡觉的时候老是喜欢抱着他。
是因为娃娃和自己身上相同的味道吧,或者潜意识里,比理智更先的认出了童年相遇的自己。
他低下头,双肘抵在膝盖上,长长叹了口气。
“后来过了几年,得知你父母因公殉职,其实我们当时也赶去了葬礼,还借着捐款的名义给了笔钱,但你没要。”
林执松摘了眼镜,想到过去,神色看上去有些空洞,“正如当初我们给了支票想感谢你的父母,他们也没要一样,你们一家都有风骨。再后来,我们的工作也很忙,就慢慢试着把过去忘了。”
“你知道之前小初去旅游,跟我说他结交到一个朋友叫谢琰的时候,我有多震惊吗?你长大了,一开始看到合照还没认出来,以为碰巧是同名同姓,特别警惕,问了很多问题。直到那次视频,你说父母是警察,又有个妹妹,我才确定,你就是他们的孩子。”
詹晚秋抬手擦掉眼泪,笑了笑:“就冥冥之中觉得,我们小初以前过得太苦了,但也特别幸运,碰到你们一家,大概是老天对他还有残存的善意吧。”
谢琰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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