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湾还是和以前一样,街道泥泞漆黑,基本是泥地,四处散发着下水道的恶臭。旧楼漆皮剥落,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五颜六色的招牌不分白天黑夜亮着灯。每走个三五步就能碰上个流浪汉,身上散发着恶臭,走路必须认真看路,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流浪汉当街拉的屎。生活在这里,方眠觉得自己在非洲,只不过这里不缺水。
两个Omega在路上走十分危险,幸好方眠早有准备,在自己和袁醒身上都喷了香水,遮盖信息素的味道。主要怕遇到熟人,当年他是在独自去机械厂上班的路上被帝国士兵用基因检测仪检测出Omega的身份,二话不说直接被带走。从老板的角度看,他属于上班路上突然失踪。而且当年他还借了老板几万块钱,老板很可能以为他躲债跑路了。
大清早的,街上人不多,方眠很快回到了以前和阿狸住的小窝棚。窝棚已经被别人给占了,但方眠并不想进去,他绕到窝棚后面,放下烧得迷迷糊糊的袁醒,掀开下水道盖板。盖板底下用胶带粘着一圈东西,时间太久,胶带已经发黄,油腻不堪。方眠很惊喜,东西还在,紧接着心头却又一缩,因为这说明方眠被抓进北都的半年间,阿狸从未回来。
方眠把胶带取下来,撕开包装袋,里面放着他的空白证件和一些帝国币。家里三天两头被打劫,根本藏不住财物,他和阿狸就把东西藏在了下水道盖板下面。
方眠把证件和钱塞进兜,背起袁醒,前往大路上的小酒店。
“给我一个房间。”方眠把钱放上柜台。
长着羊角戴着眼镜的柜员扫了他俩一眼,“308,这是钥匙。我这儿隔音不好,你声音小点啊。”
这里的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方眠也不解释,把袁醒放进屋,打算去黑市弄点抗生素和信息素抑制贴。为免让柜员发现袁醒一个人在屋里,产生危险,方眠锁好门,抵上沙发,翻窗爬出去。数了数身上的钱,仓皇出逃,以前攒的钱基本留在学校了,带出来的没多少,他存在下水道的钱也少得可怜,贫民窟的抗生素十分珍贵,要价肯定很高。方眠叹了口气,肉疼不已。Omega当互助,他答应过阿狸的,一狠心,花了一大半,买了抗生素、信息素抑制贴和几件换洗的衣物。袁醒不吃蛇肉也不吃麻雀,方眠又拐去菜市场买肉。肉太贵了,方眠实在买不起,就买了点羊下水。
回到小酒店,方眠先把抗生素给袁醒吃了,撕了抑制贴贴在他的脖子后面,以防万一,方眠给自己也贴了抑制贴,然后再问柜员要了个冰袋给袁醒物理降温。看他还睡着,方眠借了小酒店的厨房,洗干净下水,把肚肠心和他特地买的大补羊睾丸统统放进锅,焯一下捞出来,洗净血水,加上姜片花椒小火慢炖。
香味袅袅飘出,柜员在一旁直流哈喇子,方眠看这货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大勺往锅里一捞,分了他一碗羊杂汤。他感动得流眼泪,咕咚咕咚喝得干干净净,最后把碗舔得锃亮。剩下一大锅,方眠端回了屋。
袁醒已经醒了,方眠还没进屋,羊杂汤的香味已经率先飘了进去,方眠看见他金色的眼眸不由自主盯住了方眠端着的大锅。
小样儿,肯定饿了。方眠把锅端上桌,盛了碗汤给他。他却不动,先问道:“这是……?”
他是留了心眼了,免得又吃上蛇肉那种奇怪的东西。
“这是羊下水,”方眠说,“放心吧,都是正常人吃的。”
“羊下水是什么?”袁醒拧眉。
方眠愣了下,尔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这种贵族,可能并没有吃过羊下水。
“羊肚、羊肠、羊心肝。”方眠问,“这你没吃过?”
袁醒沉默了。
羊肠,是粪便经过的地方么?
“抱歉,”他说,“我不饿。”
“醒哥啊,”方眠郁闷了,“你不用这么娇气吧?羊杂汤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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