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他这是什么?”穆静南问。
穆雪期低下头,长而翘的睫羽轻轻颤动,说:“我说了,我说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方先生他……他还是要我卖掉。他说,就是要让你难过才好。”
穆静南拿起她手捧中的古董表,洁白的瓷表壳,里面的指针日夜不休地转动,即便经过十八年的时光,亦没有失准的迹象。时间太久了,他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妈妈的样子,只记得她经常戴着这块白瓷手表,坐在实验台前放置试管。表盘反射灯光,映进他金色的眼眸。
“兄长,”穆雪期顿了顿,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基因适配度高并不代表你们一定可以获得幸福,就像父亲和您的生母安心夫人一样。方先生……似乎很讨厌您,每次看见方先生,我总会想起安心夫人。安心夫人也很讨厌父亲,对么?”
她的语气轻飘飘,却如一记重锤打在穆静南心间。
“我明白了。”穆静南收起手表,转身离开。
宴席结束,回到卧房,方眠坐在桌前,向穆静南招了招手,道:“过来,咱俩好好谈一谈。”
穆静南脱了军装,换上一身休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不似平日那么正经禁欲,多了几分随性的味道。他在对面坐下,神色淡然地倒了杯茶,推到方眠面前。
方眠观察他的模样和神情,脖子上没有黑色鳞片,双眸淡漠如清潭,无有波澜。果然,脱离了易感期,他不再为欲望所累。方眠心里有了几分希望,试探着问:“你现在脱离了易感期,脑子应该清醒了吧?”
“嗯。”
“你易感期做的那些事儿,我不跟你计较,咱们就此揭过。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方眠问,“好不好?”
穆静南抿了口茶,道:“好。”
“那你不会再强迫我嫁给你了吧。”方眠又问。
穆静南垂下眼眸,眼睫掠下阴影,慢慢想起穆雪期的话。
——“方先生……似乎很讨厌您,每次看见方先生,我总会想起安心夫人。安心夫人也很讨厌父亲,对么?”
半晌,他终于回答:“不会。”
“太好了,我就说嘛,你是被易感期的激素冲昏了脑子。”方眠如释重负。
Alpha的易感期果真可怕,居然能让穆静南这么冷静自持的人无法自控。幸好仅有七天,要不然方眠只能和他绝交了。方眠感叹自己宅心仁厚,嗦叽吧这种大仇他都能一笑泯然。关键在于他还得靠这条蛇找阿狸,要不然他早跑了。
“那我能去外面住吗?”方眠又问。
“可以,”穆静南道,“帮你找房子。”
方眠感动落泪,“谢天谢地,你终于恢复原样了!”
穆静南从口袋里拿出手表,执起方眠的手,把手表扣在他的腕子上。
方眠认出了这块表,“这不是……”
这不是他托穆雪期当掉的手表么,怎么会出现在穆静南手里?方眠立时明白,他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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