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不在乎。
殷姚早明白这个事实,像是哭着笑,说,“我不是消耗品。”
政迟没有看他,“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
“我对你做了什么。”
“政迟。”
殷姚后退一步,呼吸急促,自己也没法确定现在是否只是情绪应激,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信息,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殷姚没有看政迟,他后退至墙角退无可退,承载不住这些东西,眼神涣散只想要个答案,“我知道你说过,但是我受不了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政迟,你不能这样,我看不明白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是越遥,我不想再学他了,我和他不一样……你对我做了什么,是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
殷姚说,“你不爱我。”
殷姚说,“我知道了,你不爱我,说了好几次了。你要我陪在你身边……做什么,做玩物吗,还是继续做越遥?我做得不好……是你说的,我做的不好学得不像,那为什么要我留下……”
政迟不知痛似的下了床走到他面前,将殷姚从地上像捡猫似的拖了起来,“你想要什么呢。”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看我像条狗一样求而不得,看我一直痛苦。”殷姚惨笑着,“我想要什么呢?我不想要了。”
要你的全部,想要心,想要你看着我的时候只是在看着我,想要我死后也能作为自己被你记住。
之前想过,等他忘了一切的时候,政迟想怎么对他都无所谓,但如果这种反复是永无止境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宁愿离开,也不要受这种折磨。
“至少越遥已经死了。”殷姚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发泄着,“就算我永远比不上他,比不上他的一把灰,比不上他的一张照片,他的一盆花……我也不要你得偿所愿,他已经死了,你听到没有,他死了!”
对啊,已经死了,越遥已经死了。
镜子起雾了。
殷姚伸出手,擦干净起雾的镜面,才发现自己表情原来很茫然。
他问严琛那句话的时候,除了答复,其实也是真心在问他,问自己。
他能去哪儿呢。
轮船航行在平静无波的大洋海面上,虽然很稳,但能看见摆放的玻璃花瓶中,水在微微倾斜摇晃。
手机滴滴响起,低头看了一眼,是政迟在问他。
殷姚垂下眼,抽出纸巾擦干净手,转身要离开。
有人在此时恰好冲着洗手池这边走了过来,殷姚没有和那人对视,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双白净的手突然挡在面前。
殷姚身体一顿,举着手机疑惑地抬头。
“你好啊。”他说。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盥洗室,很是动听,语气也温和,如同遇到了旧友亲切地打招呼。
殷姚后退两步,握不住的手机掉在地面,屏幕出现裂纹,但还发着光,不停地弹出消息。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
“……”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并不习惯对陌生人展露笑颜,只是为了让自己尽量展露出友好,“也不是没想到。迟早都会见面的。我想的是会在更加正式的场合,而不是在这里。”
“……”
他委婉地问,“能让我先过去吗?我……”
殷姚并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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