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琼枝手指不停地扣着怀里书的边缘,喉咙发紧,过了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涂药了吗?”
郁琼枝站在暧昧昏黄的灯光下,脸上细小的绒毛被照得发亮,灯光在他微微抬起的眼睛里流转,浑身都散发着温暖甜美的味道,安静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晏寒声。
曾经恶劣无礼的对待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哪怕面前的男人长得多么高大,他说话的声音依旧细声细气,仿佛生怕自己说话声音重了,就把人吓跑了。
晏寒声动了一下,看上去想走近一点,郁琼枝肩膀动作很大地缩了一下,快要把自己塞进缝隙里。
晏寒声腿伸到一半,停住了。
他有点困惑,不明白郁琼枝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做出防护性的动作。
郁琼枝也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了,不是很礼貌,但他难以遏制地想逃跑。
“没涂。”晏寒声垂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回答的声音很低。
郁琼枝皱眉,用晏寒声无比熟悉的语气说:“怎么不涂药?”
他文词匮乏,无法形容出这种语气,也无法感知语气中的情绪和感情。
相同的语气,他在很早的时候,只有在沈慈身上听到过,他名义上的母亲。
晏寒声想,可能郁琼枝把他看成了某种柔弱的存在。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看,但在郁琼枝身上,他觉得尚可以接受。
晏寒声没有回答,郁琼枝试图通过揣摩他的脸色来觉察的意图,很快放弃了。
“我帮你涂吗?”
“好。”
郁琼枝微微讶异,他只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没想到晏寒声回答如此之快。
他只能硬着头皮,在晏寒声的注视下走进房间。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短时间内多次进入晏寒声的私人领域,原本极不适应的费洛蒙,现在身体居然没有那么抗拒了。
郁琼枝以为晏寒声会带他去书房的区域,但他打开了一扇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阔的床。
郁琼枝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晏寒声,相对于他的别扭,对方很自然地走进房内,坐在了床边沿。
郁琼枝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跟着走进去。
不算狭窄的空间里,同样充斥着费洛蒙的味道,却比外面的味道更加柔和。
没有苦艾那种呛人的味道,更多带着草木的清香。
郁琼枝随手放下书,视线不经意转到床头的桌子,原本应该待在书房的兔子标本,安静地摆放在那里。
郁琼枝一顿,脸色变得僵硬起来。
晏寒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漂亮吗?”
“嗯?”郁琼枝慌乱地掩藏自己,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去拿桌子上的药。
过程中,他始终注意自己的视线不要触碰到标本箱。
“我放了一些干花,白桔梗和朱丽叶塔。”晏寒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触碰着玻璃壁,“这样看起来像春天。”
盖子打开了,郁琼枝鼻腔里都是一股淡淡的药水味,他匆匆看了一眼标本箱,低下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很好看。”郁琼枝拿棉签的手有点抖,他不得不偷偷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拿住了药瓶。
郁琼枝不知道晏寒声的恶趣味从何而来,他决定哪天养只原色猪鼻蛇,天天拿到晏寒声眼底下晃。
听到郁琼枝的肯定,晏寒声隔着玻璃壁抚摸了两下兔子柔软的皮毛,触感是冰冷而坚硬的,记忆里却是温热而柔软的。
郁琼枝举着沾了药水的棉签,抿了抿嘴,轻声叫晏寒声抬起头。
更近距离地看伤口,部分淤血都发黑了,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