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晏寒声只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先把窗帘拉开,又走回床边。
郁琼枝睡在床边沿,卷着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卷成一团面包卷,被子外只露出一撮头顶上的头发,还有一对短短的小兔耳,并排地躺在枕头上。
连张脸都看不见,晏寒声却安静地站着看了半天。
晏寒声不打算叫醒他,捡起被堆到床角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
面包卷蠕动了一下,几分钟后,一颗脑袋从里面探出来,一头黑发睡得蓬松凌乱。
郁琼枝半梦半醒,眼睛眯着,大半身子从被子卷里滑出,挂在床边一动不动。
“几点了?”郁琼枝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坐在床头,外面的光不算亮,他有点糊涂。
晏寒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六点,你可以再睡回去。”
郁琼枝摇了摇头,含糊地说:“我还要洗澡,不能迟到。”
他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昨天事发突然,没有做措施,东西一股脑都在他肚子里,难受死了。
郁琼枝此刻看上去很可怜,眼睛哭得有点肿,锁骨处的标记纹身到现在还没褪红,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失落。
“第一天不用那么严格。”晏寒声说,他本想着直接给郁琼枝请个假。
郁琼枝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不知道轻声骂晏寒声什么,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哪怕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抬着也不会在上班第一天就缺席迟到。
他慢吞吞地下床,揉着眼睛往浴室走,差点撞浴室门上。
泡进浴缸里,水温正合适,郁琼枝舒服得迷迷糊糊,眼睛眨了几下,睫毛越垂越低,最后彻底合上了。
他没有睡很久,心里揣着事,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就惊醒了,睁眼看见晏寒声坐在浴缸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郁琼枝跟被老师抓到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样尴尬,抿了抿唇,固执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睡。”
“我没有说你睡了。”晏寒声拉过他的胳膊,往上浇水,末了,还是说了一句,“睡在床上比睡在这里舒服。”
郁琼枝气性大,没有理他。
浴室的温热让郁琼枝身上残留的费洛蒙味道变得温湿暧昧,就像昨晚充斥满房间的那股味道一样。
晏寒声手不知有意无意,擦过郁琼枝的腺体,郁琼枝感觉很奇怪,不论是晏寒声主动帮他洗澡,还是其他的事情。
洗完澡,郁琼枝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彻底清醒了。
他坐在床边穿衣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隐秘的气味变得更为浓烈,让郁琼枝难以忽视。
穿戴整齐的晏寒声已经走到门边,他一手放在门把手上,干站了片刻,回头对郁琼枝说了一声:“我走了。”
郁琼枝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敷衍地点了点头,连句话都没有回。
晏寒声就好像一个被用完就扔的玩具,了无趣味地被扔出了门。
郁琼枝穿好衣服,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
风从大开的窗户灌入,不出几分钟就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味道冲淡了,如同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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