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摘下眼睛,用一块布料擦了擦镜片,“这可能是我做的最后一套婚礼西服,穿上试试。”
“我……”郁琼枝手指扣着盒子的边缘,眼眸闪动地低垂下眼睑,他咳嗽了两下,才勉强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正常,“你都没和我说……”
他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惊喜之余,心口泛起酸涩。
他想到这几日,晏寒声某些时段会消失,他没有想到是郁佘在背地里精心准备他们的婚礼。
“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郁佘低头,手指在郁琼枝的眼下蹭了蹭,“去穿上看看。”
试衣间也和店铺的整体风格一样,很狭小。
郁琼枝莫名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好像漂浮在什么液体里,他盯着盒子里的衣服看了半分钟,才拿出衣服有条不紊地穿上。
他穿好衣服走出试衣间,郁佘站在门口,郁琼枝紧张地拉了拉衣服下摆。
西装剪裁得很合身,显得郁琼枝的腿修长而直,郁琼枝微微垂下眼睫,黑色柔软的发丝垂在肩头,被笼罩在白色的头纱下,温谦柔美。
郁佘愣了片刻,一瞬间失去了语言,从他走出来的那刻起,郁佘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郁琼枝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催他去换衣服。
郁佘走进试衣间,很快就走了出来,他的身材经过长期的训练,很适合穿西装,脊背挺直,胸口的布料被撑得饱满微鼓。
他不太会打领带,领带垂在脖子上,郁琼枝自然地踮起脚,上手帮他打。
郁琼枝打得一手很漂亮的温莎结,倒三角的领结弧度正好,他修整了一下边角,倒退开几步,看了会笑了。
“笑什么?”郁佘伸出手,很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郁琼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靠近了点,仰头在郁佘的脸颊侧亲吻。
他们离开店铺,重新坐上了马车,马车驶过大街,街边逐渐繁华了起来,路人都被他们吸引,不约而同地驻足。
马车路过一家精装修的花店时放慢了速度,一位穿着长裙的女性早早等候在这里,捧着一束花极力地向上递,郁琼枝探出马车,伸长手从她手里接过了花束。
粉白的蝴蝶兰像瀑布一般垂下,在郁琼枝的膝弯间流淌。
马车载着他们再次度过横跨伊顿河的大桥,往洁白的安特教堂驶去,在教堂里,唱诗班已经开始吟唱,管风琴的演奏声顺着晚风飘进安特普的街巷里。
郁琼枝手撑在郁佘的胳膊上,走下了马车,教堂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几个穿着蓬蓬裙的花童嬉笑着沿路洒下花瓣。
郁琼枝以为教堂里会很空,但没想到教堂里的座位上稀松地坐着十几个人,身上穿着圣职的袍子,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对着他们露出微笑。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但他们却愿意为这对陌生的恋人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站在圣母像下,郁琼枝下意识手往空气里一抓,以往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是抓空,但现在他的手却被人接住了,交握着被放到圣经上。
纸张在他的手心下被烘得温热,郁佘的手指交叠在他的手指上,认真地注视着他。
灯光透过彩色的窗户,在郁佘的背后发光,给他镀上了一圈模糊的光圈。
“琼枝,我深知自己是一个平庸的无能的人,我的爱并不珍贵,它们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如我一样无力匮乏,但你总是捡起一块又一块灰扑扑的小石头,很好地将它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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