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从他喉咙里被呛咳出去,顺着嘴角滑落,他不愿再喝,皱着眉躲避。
晏寒声喂不进去,他仰头,把营养液含在嘴里,低下头去够郁琼枝的嘴唇,把营养液喂进他的唇缝里。
郁琼枝身子直抖,下一秒,晏寒声下嘴唇一痛,他撤开几厘米,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
“喝下去,喝下去会好受很多。”晏寒声不生气,耐心地哄他,却被郁琼枝抬手推开,营养液从他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玻璃碎渣。
“不用了。”郁琼枝半睁着眼,他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开口嗓音嘶哑,他眼瞳漆黑,安静地注视了一会晏寒声的脸,很轻地说,“算了。”
晏寒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算了”,他这样想就这样问了,“什么算了?”
他直起身,想去握郁琼枝的手,郁琼枝抱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郁琼枝的手好冷,但他还没有靠近,郁琼枝就用一种无言的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几秒钟,医护人员从后面拉走他,他的眼神还是直愣的。
白色的人影在郁琼枝的眼前晃动,他感到了片刻的轻松,精神也只维持了那么一段时间的清明,很快就再度变得浑噩起来。
头顶上的光一直在闪,他感受到了飞船的颠簸,耳边响起爆炸声和子弹声,还有紧急制动的声音,他睡在干净的床褥上,却像是睡在了一方小舟上,没有感到多少紧绷感,他视线中闪过几道鲜红,但还没认清是什么,眼前的光亮便变得迷蒙了起来。
他回到了那场觥筹交错的宴会,灯光在他身边都散做星点,一切都朦胧而美好。
郁琼枝怀里抱着包装好的礼盒,穿梭在期间,没有目的地就一直走,身侧没有面孔的模糊人影和酒水在透明玻璃杯里碰撞晃荡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好像走了很久,久到他双脚都酸涩,才看见草地上站着一道人影,金色的联盟军校机甲军标志在他肩侧闪亮。
晏寒声的身侧围绕了好多人,正低着头在人群中谈笑风生,郁琼枝停下来,晏寒声无意间偏过头,他们的目光隔着人群对视。
如果命运的齿轮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郁琼枝从不会主动去接触晏寒声这类人。
他长在斑驳街道沉闷的季风中,长在破旧栏杆皑皑的旧雪下,他失色,陈旧,凋驳。
郁琼枝不想再走近,也不打算再看了,晏寒声对他笑了一下,笑容很淡,谈不上真假,郁琼枝于是也很淡地微笑,然后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礼盒,默默转身离开。
他选择远离了那座华美的古堡,远离了美酒灯光,直到古堡里的灯光越缩越小,化为了一点。
宴会还在继续,人们还会跳舞,跳浪漫的舞,跳尽兴的舞,郁琼枝却早早离开,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安适的黑夜中。
他一路奔跑,礼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怀里掉落了下去,里面的蛋糕落在泥地上,颓靡地歪斜,雪白的奶油没入污脏的泥水,郁琼枝没有管,只是一直跑,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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