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爵的位置让给其他人。”
因为晏驰是极度狂热的种族唯一论者,他公开参与过种族论教的活动。
他需要婚姻的原因不是出于世俗意义上的爱情结合,只是挑选一个家世和精神力等级符合要求的妻子,他坚信,只有优质的基因才能留下优质的后代,劣质的基因只能等待着淘汰。
在晏驰心目中,只有晏寒声才算得上他的同类人,是合格的继承者。
“但是,琼枝,很少人能在权利中心面前毫不动心。”沈慈叹了口气,她并不忧愁这场父子相残的结果,她叹气是因为郁琼枝吃得好少,刚刚那一口还没有咬下半块苹果块。
“晏驰很自大,他或许想过自己的儿子会从自己手上夺权,但他应该没想到会那么早,在他正值壮年的时候就面临着退位危机。”
晏寒声自然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弑父的事情,这一枚子弹更多的意义是要求晏驰提前交出权利的警示。
沈慈重新叉了块苹果,反而很轻松地笑了一下,“再吃一点,等会把那碗汤喝了,配花胶熬的鲍鱼猪骨汤,养身体的。”
郁琼枝今天胃口还算好,把一碟苹果全吃了,又喝了半碗汤。
沈慈在临走前,看着他咽下了药,起身握了握他的手指,“你不要折腾自己的身体,离婚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好不好?”
郁琼枝的脸笼罩着一层病重的雪色,他虚弱而宁静地看了沈慈一眼,过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慈走后不久,郁琼枝开始犯困,他半靠在床头微阖下眼睛,头昏沉地往下垂,在身子微微摇晃的时候,被人接住了下巴。
“药吃过了吗?”晏寒声视线扫过桌子上还没来得及被收拾的碗碟,碟子已经被吃得干净,碗里还剩半碗汤,中间躺着一块鲍鱼。
郁琼枝意识不清地睁开眼,反应了几秒,也没能想起晏寒声刚刚问了什么,干脆闭上了嘴。
他以为晏寒声最近会很忙,没有时间跑病房里来,他为此还产生了很小的庆幸。
郁琼枝的鼻尖离晏寒声的手心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他第一反应是晏寒声抽烟了,尔后才想到应该是握枪留下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刚从哪里过来,连味道都没有处理干净。
晏寒声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的嘴角,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药吃过了吗?”
晏寒声的指腹明显地感受到郁琼枝的下颚绷紧了一瞬,他在咬后槽牙。
“吃过了。”郁琼枝回答,声音轻缓。
郁琼枝稍微一哭,眼睛连着眉毛下都漉红,他哭得这样可怜,但他的手始终没有下力气,以至于后面哭到没有力气了,手软软地垂下。
晏寒声欣喜若狂地抱紧他,心跳如擂鼓,郁琼枝纤细而温暖的躯体嵌在他的怀抱里,让他也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拥有的错觉。
郁琼枝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了,这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呼吸由急促转为停缓。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像一滴冰水滴入沸腾的岩浆里,晏寒声身上的温度也随之急速地下降,他没有动作,听郁琼枝很轻地说:“你也签了吧。”
晏寒声想自己可能搞错了,他大错特错,忽视了最主要的一个问题。
在文明社会,郁琼枝并不能逃脱法律背上一条人命债,他没有收紧的手只是因为法律的限制。
那份离婚协议书,被晏驰送到他的手上,与此同时被送到的,还有顶在后心口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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