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琼枝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待客的东西,连床都很小,两个成年人各占一边,余下不剩多少空间。
他很久之前就想换一张床,郁佘身体长得太快,眼见床的长度就要不够用,郁琼枝为此忧心了一番,后面这个烦恼就再没有出现过。
郁琼枝现在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地接受一切,也没有值得他特地烦恼一番的事,只是躺在新铺的床单上,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起曾经的琐碎的烦恼。
身边传来很小声的布料摩擦声,可以听得出对方的小心,余向景把一只手从被子底下拿出来,摩挲着,他先碰到了郁琼枝的下巴,手指缓慢地下移,最后停留在腺体的伤疤处。
余向景胆子好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小,郁琼枝摔破膝盖的伤口他都不敢看,更何况那么狰狞的一道疤痕。
他摸了片刻,动作停住了,尔后更靠近了一点,把额头搭在郁琼枝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这要是被郁哥知道了,他得心疼死。”
郁琼枝侧身躺在床上平稳地呼吸着,肌肉僵硬到没有什么感觉,半边的身子都是麻的,他庆幸自己关上了灯,不至于让余向景看清自己的狼狈。
“小枝,你还想郁哥吗?”余向景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安静地看着他,他的话语中没有控诉责备的意思,郁琼枝恍惚之中却觉得无比羞愧。
他无法讲明,那些流言蜚语之外的真相,做一株水性杨花,便宜地出卖自己的一切,最后得到一地残破也是活该。
郁琼枝闭上眼睛,在持久的沉默中,余向景往床边沿蹭了几厘米,被子不可避免地被他带动,郁琼枝数了两分钟,转过身子背对着余向景。
他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屋内淡淡的雨水霉味,在余向景不断翻转身子的声音中,他做了很简短的一个梦。
磅礴的雨夜,空气中充满了湿气,他待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应该是在某人的臂弯间,雨水顺着雨衣的褶皱弧度下滑,很快就沾湿了他的裤脚,周边的声音都很碎,只有雨声无比地大。
一道刺眼的光从前方直直照来,白昼般的光破开连绵的雨幕,郁琼枝下意识眯起眼,刺耳的刹车声后是巨大的碰撞和爆炸声,天旋地转之间,郁琼枝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余向景被他的动静吵醒,伸手一摸,郁琼枝额头细泠泠的都是汗,“做噩梦了?”
余向景撑起半边身子,感到了懊悔,他不应该和郁琼枝说那些话。
余向景的掌心很温热,郁琼枝胸腔鼓起,呼吸了几口空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脊背连着肩胛骨都在脆弱地抖。
“先别呼吸。”余向景坐起身,随手抽了几张纸捂住郁琼枝的口鼻,靠近了,他才惊觉郁琼枝瘦得几乎没有多少重量,比他这个更为小体的仓鼠兽人属都要轻。
郁琼枝的咳嗽渐渐缓了下来,他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汗,摸上去冰凉,余向景想开灯,但郁琼枝摁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郁琼枝的声音轻而慢,余向景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看见他身侧一点轮廓,最后还是重新躺下了。
“做了什么噩梦?”余向景把纸团了团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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