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躺那么久是不是想故意讹我。”
“比如说你哪里残废了,需要我后半辈子都负起责任之类的。”
晏寒声眸光闪了闪,“可以吗?”
郁琼枝神色冷漠,“当然不可以。”
晏寒声的眸色暗淡了下去,良久后,他在郁琼枝面前单膝跪下去,让两人的目光可以平视。
“你原谅不了我,是吗?”晏寒声不敢把手放在郁琼枝的膝盖上,别扭地挤在沙发边沿处。
郁琼枝紧闭双唇,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晏寒声的脸色发白,混着脸颊上大大小小的青紫色,很不能看。
“你还是很喜欢那个叫郁佘的。”晏寒声牙关紧咬,手指蜷紧,“你认出他了是不是?所以才不要命地追到这里来。”
如果只是晏寒声,郁琼枝可能都不会起任何的波澜。
“你不要什么事都往郁佘身上推。”郁琼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晏寒声的下颚线,眼含笑意,“说不定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揍你一顿。”
晏寒声凶狠的眼神一瞬间柔软了下来,他眨了几下眼睛,感觉都要把自己的眼泪眨出来了,下眼睑上一片水光。
他像一只被郁琼枝受了伤的兽类,大抵是狼或者狗之类的动物,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轻易显露伤口,摇尾乞怜。
“我把他找回来了。”晏寒声停顿了一下,近乎讨好地仰起头,“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你只要顺便稍微喜欢一下我就好。”
晏寒声观察着郁琼枝的脸色,在郁琼枝嘴角微动的时候,他慌乱地改口,“只要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很好了。”
郁琼枝微微低头,晏寒声感受到他的靠近,呼吸都屏住了。
“我不讨厌你。”郁琼枝摸了摸晏寒声的脸,像是在安抚他,“我打出那五枪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
郁琼枝的手心柔软,贴在淤青附近,有点疼痛。
晏寒声说不清到底哪里痛,他伸出手指,却只敢用指尖轻轻勾住了郁琼枝膝盖处裤子的布料。
“为什么要一笔勾销呢?”晏寒声唇色也开始发白,“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你一点都不要我了吗?”
摈弃去属于郁佘的那一段记忆,晏寒声对郁琼枝的初始记忆起始于一场新雪,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这场雪就降落在他的生命里。
往后多年,他都还能记得那场雪的味道。
要他一笔勾销,要他毫不亏欠,他做不到。
郁琼枝不接他的话,眯了眯眼,“所以你所谓的弥补是瞒着我吗?”
晏寒声一瞬间清醒过来,直起腰身,“你不该来这里,等会我会送你回去。”
“我应该在这里。”郁琼枝打断他的话,“你也好,郁佘也好,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看。”
晏寒声张了张嘴,郁琼枝瞪他,“我说了不许把事情推到郁佘身上。”
晏寒声嘴巴闭上了,恹恹地低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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