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时,成为了所谓贺严修的外室苏玉锦。
简直是……倒霉透顶!
虽然外室不必日日伺候在侧,不必像这个时代的当家主母一般繁忙管家,伺候公婆,开枝散叶甚至为贺严修纳妾抬姨娘,只用自己看好这一亩三分地儿,偶尔在贺严修来的时候,应付一二即可。
但外室这种身份,的确是尴尬无比,且为世人所看不起。
要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只能是等着往后得了机会能拿回自己的奴籍,再跟贺严修说拜拜才行。
而眼下……
贺严修走的时候,给苏玉锦留下了五百两银子,供她平日花销。
按照青河县的物价来说,这五百两银子供苏玉锦主仆三人正常吃喝穿戴的话,日子哪怕过得手缝宽些,也能花上几年。
但原主苏玉锦大约觉得贺严修出手阔绰,且贺家殷实,自己又是被贺严修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加上从前在万花楼过够了苦日子,这日子过得颇为大手大脚,银子已是所剩无几。
这次风寒看诊的医药费,都是她偷偷典当首饰的钱。
所以……
她现在是一个贫穷的外室。
随时可能会断粮的那种。
眼下要赚钱填饱肚子!
苏玉锦捏着手中仅剩的二钱银子,叹了口气。
艾草没忍住,「若是姑娘实在思念二爷,不如写封信给二爷,请二爷来看看姑娘?」
男人嘛,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但提个醒,也就知道了。
艾草在来伺候苏玉锦之前,是高门大户姨娘院子里头的二等丫鬟,只因主家贪墨被下了大狱,她身为奴仆被官府发卖,辗转到了青河县,后被二爷身边的兴安买了来。
对于这种如何在爷们儿前邀宠的事儿,艾草耳濡目染,也算是略知一二。
「还是不必了。」苏玉锦道,「二爷既是没有来,必定是公事缠身,无暇顾及我这里,且我到底是个外室,需得安分守己为好,如若写了书信,平白让二爷来回奔波不说,若是让旁人知晓二爷还未婚娶便有了这等事,于二爷也是无益,二爷或许也会因此迁怒于我。」
贺严修不曾将苏玉锦带回京城,而是安顿在这里,甚至与她都不曾发生任何亲近之事,可见所谓的一掷千金为美人,金屋藏娇之事不过是事出有因罢了。
说不准那,这幅为青楼卖笑女所迷的做派,也只是做给旁人看的而已。
而临走时之所以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五百两银子,也不过只是单纯供了吃喝,不让她饿死罢了。
她若是写信去刷存在感,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艾草听了苏玉锦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姑娘说的极是。」
只是若二爷不来,家里的花销……
早饭后柳妈妈还提过,米缸见了底儿,最晚明儿个就得去买米,菜蔬也已经吃完,姑娘大病初愈,正是体弱的时候,也得多买点肉食或者鸡蛋来补一补才行。
因为家中拮据,怕往后吃不上饭,柳妈妈甚至跟艾草商量着,要不要去接酒楼中洗碗的活计。
艾草在这儿失神,苏玉锦拢了外衣,出了正堂,走进院子。
这处宅院不算大,也不算小。
算是简约版的一进院落结构,不带耳房的正房和东西厢房,再加上灶房的话,有七间屋子,院子平整宽敞,种了各样的花草。
桂花、月季、芍药……
苏玉锦把目光落在了那两株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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