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眼中,从相识至今,他们之间就没有进行过一次友好交流,或者说陆蕴从一开始就杜绝跟对方搞交情的念头。
而且,陆蕴余光扫着对面的高大身影,陆晏丛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好感,毕竟是他曾经占据了他的位置,以及之后那些和愉快完全不沾边的种种过去。
陆蕴脑袋开始昏沉起来,他自知理亏地说:“要是追查起来,我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我认栽了。”
他抬眸对上对方的眼睛,然后道:“陆晏丛,随你怎么解决我,至少让我见见爸爸妈妈。”
话音落下,换来对方的好一阵沉默。
直到陆蕴以为对方不会开口,或者是要直接叫人将自己赶走的时候,清冽的声音便传进耳边。
“可以。”
“什么?”陆蕴头晕得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陆晏丛倏然地靠近陆蕴两步,看向利陆蕴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异色,然后他缓缓开口:“我可以让你见叔叔阿姨,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陆蕴对陆晏丛感情复杂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就包括陆晏丛对父母的称呼。或许是离别十几年,陆晏丛一直难以释怀,所以他极少称呼他们为“爸爸妈妈”,倒是这个称呼让陆蕴内心深处多了几分的安全感。
“蕴蕴。”
陆蕴还没从缓过来,陆晏丛又叫了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抬眸望去,便撞上那双眼睛——看不出情绪的深邃眼眸中带着陆蕴从未见过的神色。
酒精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发作,陆蕴脑袋渐渐昏沉,他努力地想要站稳,然后等对方说出那个可能极为严苛的所谓条件。
陆晏丛轻轻启口:“蕴蕴。”
素日里说话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线,只有叫着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是带上温柔之意,不过此刻陆蕴并没有感受得到,只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跟我结婚。”高大颀长的身影渐渐逼近自己,陆晏丛身上带着一股强势,他又重复一遍,“跟我结婚,我就答应你任何事情。”
狭窄的楼梯口,此时的气氛顿时变得寂静起来,甚至还带上令人难以呼吸的气息。
陆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仍回想着陆晏丛刚刚的话。
——蕴蕴,跟我结婚。
“你他妈的神经……”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起来,陆蕴脑袋也开始剧痛,以至于一句话都讲不完。
脑袋越来越昏沉,醉意在这个时候完全地将陆蕴笼罩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质疑和反问陆晏丛的话,直到他无力地垂下前被对方环抱住,以及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焦灼神情。
……
身体仍旧十分酸痛,陆蕴不记得自己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以至于回家的时候遇上陆晏丛后,还跟他心平气和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以及……
“卧|槽!”
想到了什么,陆蕴不由自主将内心的震惊喊出来,整个人也倏地站起来。
眼前的视线一片明亮,陆蕴还有点头晕,他情绪慢慢地缓过来,然后开始疑惑。
现在都快深秋了,天气怎么还会那么闷热……
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天花板上的老式风扇正慢悠悠转动;坐在不远处书桌旁,因自己的惊呼而好奇回头的几张陌生面孔;窗外那一眼就能感受到的明亮炎热。
“阿蕴,”手臂被什么东西戳了戳,“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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