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灿光在闪,因为困意和酒气,眼眸上蒙了一层潋滟的水雾,可那丝光透过雾气,毫无损质地被他收入眼底。
“难不成,你还能把我丢下车吗?”红唇嘟起,几分无辜。
“不能。”陈时序重新调整了下怀里人儿的位置,掌心里是她红润的面颊,潮湿灼热,似有似无的勾人。
“但你可能酒醒之后会后悔。”
清透的眼眸眨了又眨,似乎在思索着他的语意。半晌,头痛得捂住眼睛,几个字从手指缝隙里窜出。
“听不懂。”
有的时候,天真是可以融化许多冰封的。
手指岔开一条缝,梁梦因偷偷去瞧他,冷漠的脸似乎带了些其他情绪,好像是妥协,也好像是无奈。五官面容都跟着那点情绪,而染上了些俗尘的味道。
这样的陈时序,很顺眼。
车子平稳地驶入小区大门,卫辰一路上不断默念着“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生怕自己探听到属于主人家的一点秘密。
黑黢黢的小路,只有一点车灯照亮前路,卫辰车速放缓。突然路边的草丛抖动,一道影子窜了出来,速度很快,卫辰眼睛睁大,猛地踩下刹车。
惯性使然,车身剧烈的晃动,梁梦因却自始至终都被安稳地抱在他的怀里。
梁梦因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抬眼就是陈时序折起的眉心。
“你……你没事吧?”
她记得因为刚刚突然的刹车,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却又被遒劲的力道牢牢控在怀里。
然后她的额头就撞上了他的胸膛。
力道不轻。
陈时序没说话,视线先往她的额头上移,只有一点微红的印子,没有皮外伤。
“你……你不会被我撞得都说不出话了吧?”梁梦因揣测着他的表情,突然冒出来一句。
陈时序原本不觉得疼,忽然被她这句话气得有些胸口发疼。
冷眼暼过,眉目淡凉:“你以为你练了铁头功?”
梁梦因悻悻耸肩。
下车检查情况的卫辰归来:“抱歉,陈总,是只突然跑出来的小狗。”
“小狗?”
梁梦因顿时忘了关心陈时序有没有受伤,打开车门就要去看那只被撞伤的小狗。
下车时,还一踉跄,但梁梦因不管不顾,先去查看小狗的情况。
梁梦因小时候是养过一条狗的,是十岁生日那年,梁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只可爱的小金毛,她给起名叫“盼盼”。
因为那时梁梦因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盼望爸爸可以早点回家。
盼盼刚刚到家时,才三个月大,毛色是浅浅的淡黄色,每天摇着尾巴趴在她的腿上陪她一起学习,和她一起长大。
直到她回到京城读书那年分离,梁梦因本就是寄人篱下,自然不可能带着她的狗,一同前去叨扰,于是盼盼就被寄养在了外婆家。
高三的寒假前夕,外婆突然来电,告知盼盼已经离世,是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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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自然死亡。
梁梦因不信,为了科学养狗,她查过很多资料,如果没有特殊疾病,明明狗狗的寿命是可以活到十几岁的。
冬日寒冷,刚下自习的梁梦因再也忍不住背井离乡的苦寂,只是背了个小包就往火车站跑。
自然是被陈时序拦下了,他那时的表情很严肃,冷得吓人:“梁梦因,你知道你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吗?”
可是梁梦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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