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
第二日,梁梦因就飞往澳洲,本就已经推迟了太久,而期待许久的礼物也没有到来。
那大概是她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暑假。
所有齿轮的转动,已经在无形间开始不同的转速,带着他们走到这里,再度趋于同速。
那时的细节已经印在脑海中,只是年纪小的时候还不敢去回忆。
分开的那些年中,某些记忆碎片后知后觉地浮现在脑海中。那扇没有阖紧的房门,恰时响起的脚步声,某些不妙的猜测,让她莫名惴惴不安。
时隔几年,她忽然怀疑,会不会是因为那通电话?
但是陈时序的态度一向琢磨不定,她也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话也可以是假的,但听的人大多当了真。很多话并不由心,只是在当时那个情景下,随口便讲了出来,却已经逃离了她的本意。
梁梦因不是内耗的性格,她很快将这件事轻拿轻放。或许就算陈时序听到了,他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他一向对她冷淡。
如果不是她一直缠着他不放,他们可能也不会有这么长久的故事。只是这般也有弊端,他们之间事情持续了太久,错综复杂,梁梦因也不确定了。
时间模糊了很多细节,但也将许多当时的情绪从过去带回现在。
那时的失望,那时的恼意。
浴室半晌都没有听到回声,梁梦因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很用力,带着点突然冒出的火气。
她追了一句:“是我亲手做的哦。”
虽然酒酿只是从塑料盒里倒了出来,又滑了个蛋花在其中。
浴室里静了一瞬,才听到他微哑的淡声。
“等我洗完澡。”
梁梦因一秒钟都等不及了:“不行。”
她想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我现在要洗碗,不然你边洗边吃。”
话音刚落,她便要打开浴室的门。
陈时序的声音在很恰当的时机突然响起:“梁梦因,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这个词,梁梦因大概是学不会了。拧开浴室把手,她只当听不见陈时序的告诫:“好的,我这就进来。”
浴室的门打开,扑面而来是淡淡的水雾,隔着朦胧的热气,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没等她细看,浴室灯突然暗了。
梁梦因不由惊叫一声,忽地一只潮湿的手掌在一片黑暗之中,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腕子。
“啊……”熟悉的淡香萦绕鼻尖。
慌乱间,手里的那碗甜酒酿被打翻,大半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黏腻的,甜津的。
伴着他们的靠近,交叠传递。
“梁梦因,你确定你是来送甜酒酿的?”暗哑的声线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贴着她手腕处的掌骨染上了一抹缥缈不清的温度,说不清是冷还是热。她只知道,在他的声音落在耳侧时,她单薄瘦削的身体情不自禁地一抖。
“不知道的,以为你投怀送抱呢?”
没等她开口反击,花洒热水突然打开,热水淋下,梁梦因措手不及尖叫一声:“你混蛋!”
那道声音似乎越来越寡淡,尤其是他徘徊在睡裙上的那只手动作愈发横行无忌时,淡到了极点。
“衣服脏了,要洗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