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心底那个人影慢慢模糊,但那些记忆却愈发清晰。
她抿嘴笑了下:“我爸之前说你就是因为他这样,才挑上他的。”
“是啊。”关芷莹吸了口气,再度拿起水杯,掌心的温热压下了眼眶同样的热度,“他就是个闷葫芦,剧院排练结束,他知道我怕黑每次都来送我回家。有次他还在赶实验进程,忽然看到时间,急急忙忙跑出来送我回家,然后又跑回研究所通宵实验。”
关芷莹笑容淡淡的:“其实,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哪里用他这样仔细照看呢,他却总是把我当成孩子一般。”
侧卧门被关上,梁梦因抬头望了眼刚刚走出来的陈时序,眸色忽然定住。
“有的人即便不在了,也会念念不忘。”
“也会时常回忆。”
“因为他真的很好,在我心里,比所有所有都好。”
是关芷莹的声音。
而一旁的梁梦因却被那道声音带入了那深沉的意境中。
这大概和她在纽约的状态几乎一致,念念不忘,彻夜难眠。
她的瞳光微闪,这种状态时常出现在深夜时分,越是回忆,越是清醒,可越停止不了那些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她不挣扎了。
至少,有那个人在身边,她不会再去胡思乱想。
关芷莹思及往事,心情低落,无心再交谈,抬眼望向低头轻轻揉着梁梦因发丝的陈时序,心绪忽然就定了,深呼一口气:“时序,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梦因的爸爸吧。”
“好。”他应声。
他们没有跟关芷莹提过,在那日结婚时,他们已经来看过梁父。
陈时序自动将那分为两种不同的意图。
第一次,他们是来争取梁父的同意;第二次,那是新女婿见岳父。
低眸,他又揉了揉梁梦因的发顶。后者抬眼,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温的微笑。
陈时序洗过澡后,梁梦因已经躺在床上了,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动不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关了灯,放轻了脚步,只怕打扰她的轻眠。
没想到陈时序刚躺上床,梁梦因就翻身靠了过来。
一张笑脸。
好像在等他一样。
一双剔透晶莹的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好像有暗光流动,梁梦因拉了拉他那侧的被子,声音很轻:“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也不怕半夜翻身掉下去。”
“我睡相很好。”陈时序淡淡说,平躺在床上,双手交握在腹前,已经闭上了眼。
和她意想中的反应不太一样,梁梦因在被子寻到了他的手臂,一圈圈缠了上去。
“可是我睡相不好哎。”轻轻靠上他的肩膀,“哥哥,这么窄的床,我很容易掉下去的。”
陈时序没睁眼,呼吸依然均匀清浅:“你想怎么?我去睡客厅沙发?”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呢。”她整个人又挪过去了几分,“我的意思是——”
“哥哥,你抱抱我啊。”
微凉的气息就吐在他的耳廓,一点点向耳蜗里钻,像是蚂蚁爬过,钻进大脑皮层。
是无法再克制的生.理反应。
眼皮颤了又颤,陈时序还是睁开了眼,冷眸转向她的脸,那时一张没有任何调笑的娇面,浮在面上的神色几乎可以算的上是——认真?
“我抱你,你就老实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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