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意再度涌上,按在墙面上的指节已经泛白,在一片安寂中,等待最后的宣判。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梁梦因先望向被推出的病床,明澜的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脸还露着,那应该是没事。
医生:“放心,手术成功,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扶在墙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掌心沾染上微凉的触感,然后下一秒就被陈时序握紧。
他的体温瞬间冲没一切惧怕,给她坚实有力的依靠。
梁梦因后知后觉地回握住他的手,方才所有的冷瑟顿时烟消云散。
心安之处,是他在身侧。
“今晚我来陪护的吧。”周游弋说。
“还是不劳烦周先生了。”陈时序声音冷冽,“我们不至于连个陪护都请不起,还需要刚刚离婚的前夫来陪夜。”
“就是!”等在一旁的陈蔚璇再也按耐不住,“难道你还想让我姐半夜被你的电话声吵醒吗?”
周游弋只是望着被推走的病床,一言未发。
而手机的震动声已经替他回答了一切。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梁梦因又困又冷,但还是先去泡了个澡,蒸腾弥漫的热气中带着安神的精油香,安抚着所有情绪。
靠在浴缸边,梁梦因神色怠倦地打了个哈欠,翻找了下沐浴露,被挤在最后面的一瓶是陈时序的,大概是上次收拾东西,忘记给他送过去。
鬼使神差的,梁梦因打开那瓶沐浴露,闻了一下,馥香淡渺,萦绕鼻尖。
是陈时序身上一贯那股冷香。
神思微转,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她的陈先生拨去了视频。
陈时序正在收拾着行李,抬了下镜框,看向埋在一团白色泡沫里的女人。
她扎了个丸子头,露出一张白净昳丽的脸,正在屏幕里冲他微笑。
“在家里还要查岗?”陈时序低笑了下。
梁梦因只是笑,视线在他的脸上游走,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迷恋。
“还是你只是想打个电话来欣赏我的美色?”她的视线太过赤.裸,一向淡定的陈时序也有几分不自然,“只是洗个澡的时间,都得看着我?”
什么时候陈时序也会说这种带颜色的话。
梁梦因托着粉腮,笑容清浅:“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出什么意外了,你会放下工作来陪我吗?”
很突然的一个问题。
但在见证了今晚的那场闹剧后,似乎一切都很合理。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时序的笑容敛了下来,神色肃然端正,“你不可能会出任何意外。”
梁梦因歪了歪头,下巴也沾上一点泡沫,但她浑然未觉,俏声道:“反正都如果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
陈时序的表情依然微松,声音清冷:“哄你哪种方式都可以,但我不希望是这个如果。”
心头一动。
手指在泡沫下拨动着热水,带着泡沫一起在浴缸中流动。
“说得好像你会哄我一样。”鼓了鼓嘴,到底还是有些不满意他的回答。
揉了揉眉心,陈时序长吁口气,将她的表情敛于眼下,眉尾轻抬。
停了几秒,他忽然说:“梁梦因,哄你睡觉要不要?”
“不要!”梁梦因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
一双杏眼睁得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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