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喜欢和爱很简单,但除此之外的,却一直很难讲。
陈时序没有催促,只是抚摸着她的长发,动作很轻很缓,安抚了她迷乱的心绪。
只是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停震动着,陈时序挂了一个,第二个接力一般又响了起来,持续不断。
梁梦因紧抿的唇角松了些,其实也不难猜,大概是阿姨担心她的情况,紧急呼叫他回家的。
扯了扯嘴角,拉着他领子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
梁梦因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微哑,几分破碎的撕裂感:“你不会是特地推迟了会议,回家的吧?”
“没关系,一会儿线上会议也是一样的。”陈时序捏了捏她的手心,声线温润。
哭腔尤在,清瞳之上覆了一层朦胧水雾:“那要是一会儿,我还哭不完呢?”
“还能怎么办?”他笑了笑,“我也不能让你哭快点啊。”
明明是句玩笑话,梁梦因却再次又红了眼圈,俯身就扑进了陈时序怀里。
她半跪在地板上,被他的腕子拉着跨坐在他腿上,长臂揽过她柔弱的肩膀,一声轻叹悬在口边,却迟迟没有落下。
被封闭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锁,所有情绪蜂拥而至,好的不好的搅成一团,积压许久的话语终于寻找了出口,争先恐后地宣泄而出。
“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妈跟他离开的原因。”水眸中蓄起晶莹的泪珠,“她只是不想让我再担心了。”
关芷莹的病拖了太久了,无力承担照顾女儿的责任,又不愿女儿为她而痛苦。
但后一个原因显然占比更大。
陈时序的手还停在她的头上,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梁梦因厚重的心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声线中带着几分无措的委屈。
“为了让她放心,我也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祝福她,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健康。不论其他如何,至少魏叔叔是真心对她好。”
“因为我知道她那几年有多苦,所以我更不想她为我暂停她的人生。”
梁梦因瞠着一双淋漓雾气的眸子,充斥的茫然几乎溢出:“可是为什么最后会这样,我是不是被魏霁骗了?”
“是不是他原本就想把我丢下的?”她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又是自责,又是怀疑,又是迷茫。
箍在她肩上的手指缓缓锁紧,指节处隐隐发白,一向清明的冷眸慢慢浮现起几分异样的情绪。
是心疼。
“梦因。”他唤她的名字,可是没有获得一丝回应。
“因因。”他再度叫她,怀里的女人缓缓掀开眼皮。一双好看的眼睛漫上了布满的红血丝,而积在那之上的雾气,随着她眼睫的颤动,滚动落下。
落下他的袖口,却仿佛滴在他的心头。
带着酸性的腐蚀液,在他心房中深深地留下一道痛痕。
看见她哭,那道伤痕就一同跟着痛,牵扯着身体中所有的痛觉神经一起。
她不好,他也很不好。
“因因,你听我说,好吗?”陈时序将她哭得乱糟的碎发挽在耳后,却没有急着离开,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廓,直到那里泛上正常的体温,她的身体很冷,哪怕地暖一刻不停地开着,“关阿姨离开,是想不让你再担心;而你离开,是为了让她放心离开。”
指腹轻轻摩挲着敏感的耳垂,他缓声说道:“这里面没有对错,只有彼此为对方着想的感情。”
“可是这份感情让我们分开了。”这才是她伤心的原因,梁梦因眼睛哭得发烫发烫,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落下,带着面颊也在发烫发疼,还有一同发烫发烫的呼吸道,每句话都说得艰难,“她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还是分开了。”
“我没有家了,现在只有我自己。”她喃喃自语,声音干哑。
陈时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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